文昌帝君在阳景宫被蚊子在脸上咬了一个大包的消息,在三界之中迅速传开。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这阳景宫的蚊子怎么这么厉害,能把那高高在上的文昌帝君的嘴边,留下这么一大口的红印子。
而文昌帝君则顶着胡落落昨天夜里在他酒窝上的犯罪嫌疑人,在一众小仙又惊又奇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直冲天帝的宫中。
“给个痛快话,什么时候把那个侍女弄走?”
天帝听罢,盘腿斜倚着软榻,眉毛轻挑,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屑:
“弄走?”
“我看你昨日……不是挺开心的吗?”
“四舍五入,都能算她亲你了!”
“文昌……你这波,不亏的。”
想让超强嘴炮输出的文昌帝君哑口无言,一般情况下,只需要天帝的四句话。
文昌帝君背在身后的右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他瞪大眼睛,瞧着粉袍子的天帝洋洋得意捋着胡子的模样,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憋着一肚子火拂袖而去。
带着心头一窝火出去,又从天帝那里揣了一兜子气回来的文昌帝君,眯起满是杀气的眼睛,远远地瞧见飘荡着整整一屋子酒气的会客厅里,还在昏昏欲睡的三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献出玄灵降魔扇,气势汹汹地就闪现到了门口。
…
作为当时现场唯一一位清醒的工具人,司命星君真的是任劳任怨地肆意发挥了他的余热。
三个酒疯子的手,是文昌帝君让他绑上的,一地的狼藉,和一桌子的残羹冷炙,也都是他一个人独自收拾完的,就连胡落落扒拉下的那几块铜板——
也是他司命星君,默默地摁回到地板上的。
而此时此刻,面对蓄势待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原地爆炸的文昌帝君,慢性子的司命星君,仍旧继续默不作声地打扫着战场。
见此情形,文昌当机立断,迅速抬手,会客厅中瞬间刮起的大风,吹得卯日星君的眼皮子直掀,迷迷糊糊地拽起紫菀的手,就往门外冲。
一边冲一边还像是没了命地大喊:
“紫菀,快跑啊,刮龙卷风啦!”
话音刚落,那一百五十多斤的巨大躯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卯日星君吃痛地揉着摔痛了的屁股,转过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紧紧缠绕在一起:
“这尼玛谁这么缺德,趁人喝醉了,这么搞我?!是不是活腻歪了?!”
卯日星君刚说完,一抬头看见眼前那画着千里江山图的玄灵降魔扇,原本理直气壮的腰杆,一下子软趴趴地伏在地上,向文昌帝君求饶:
“帝君饶命,帝君我知错了,帝君你不要揍我,帝君……啊!”
卯日星君的惨叫如雷贯耳,倒不是因为文昌帝君对他下了什么狠手,而是文昌叫来了卯日星君,那慈爱的老母亲——
毗蓝婆菩萨。
老规矩,耳朵一拎,卯日星君根本不用自己走路,强行就被拖出了门外。
胡落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震颤的一幕,令人头疼欲裂的宿醉一下子都清醒了,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紫菀,低声说道:
“怪不到你不愿意跟着卯日星君啊……看他这顶顶厉害的娘亲,啧啧啧……”
胡落落抱着腿还晃晃悠悠地抖动着身体,余光不小心扫到身侧那一团着了火的蓝色身影,立刻闭嘴噤了声,战战兢兢地坐正了身体。
而文昌帝君原先握着玄灵降魔扇准备落下的手,在即将触碰到胡落落天灵盖的那一刻,忽然收回了扇子,转而换成了一个脑瓜嘣。
他知道,只扇角的那轻轻一下,眼前的这个凡人,甚至连灵魂,都会瞬间灰飞烟灭。
“你走吧!本座决定……”
“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