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马家村十多里的镇子叫松阳镇,据说镇子里的男人常年在外打工。
留下来的女人们便会用纺织和刺绣的技艺来糊口。
温酝怡和阿召来到松阳镇时,已经是傍晚了。
只看到一个个妇人背着箩筐往家里走,应该是下工了。
她拉住一人直问,“劳驾问一下,镇子里有歇脚的地方吗?”
妇人对于外村的人倒也不警惕,想必是这里总有来购买布料的商人路过。
她指着北方的位置道,“那里有一个驿站,你们可以去看看。”
得到了指示,两个人继续往北走。很快就看到一家驿站。
虽然规模不大,但好在也是一个能休息吃饭的地方。
阿召想店家讨要了两间房,生生被温酝怡换成了一间。还振振有词解释:“阿召,你又不睡觉,干嘛还要浪费钱?”
她的笑容,总带着哄骗的意味,“你在房间修炼,我睡觉。互不干扰。”
似乎是习惯了她这种不避讳的观念,也可能是进出茅草屋的次数多了。
他也并不在意是不是一整夜共处一室。
只是轻轻颔首,揶揄一句,“你是舍不得钱吧。”
温酝怡正好准备给他斟茶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半息,立刻收了回来。
她才不要给这种人倒茶呢。
两个人吃过饭后,又去外面散了会步。
松阳镇要比马家村大很多,离县城更近,但也不算繁华。
想来或许是因为大多是妇人的关系,天一黑她们也不会有人出来随便走动。
她倒是突然感叹了起来,“你说这里奇不奇怪,才酉时,天都没黑,路上便没人了。”
“她们也是怕引起什么非议吧。丈夫不在家,也得守礼法。”
阿召是仙者,竟然也守着旧时封建的那一套。
这倒是让温酝怡有些想不到。
她诧异看向了对方,讪讪问,“那在你的眼里,我便是这种不守礼法的女子了?”
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可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对方激动起来,“这些女子既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挣钱,便是能自给自足。”
“就算是没有了男人,一样能生活得很好。又为何要惧怕这些非议呢?”
阿召听完她的话,没有辩驳什么。
只是安静地微笑着。
即便是这样,温酝怡仍旧不满意他的反应,“你笑什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我从不评价对错。”
阿召以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也从不会干涉别人。
即便如温酝怡这般在世人眼中叛逆又格格不入的人,他也觉得有她自己的乐趣。
说罢,他迈腿继续往前走。
倒是温酝怡被他唬得一愣,再反应过来时,继续追上去想讨要一个说法。
两个人一个静悄悄地走,一个吵吵闹闹地追。
为宁静的松阳镇平添一抹不同的景色。
……
翌日一大早,温酝怡就醒了。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便被逗笑了。
以前在院中时,有功德柱衬托着不觉得突兀,现在直看过去,阿召背对着门盘坐在地上。
画面看上去多少有些诡异。
扑哧一声笑出来,阿召才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