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好,以后陈氏就再也没有理由闹事了,你都不是我们韩家人,不再是韩得平名义上的娘了你有啥立场再来胡搅蛮缠呢?
陈氏叫嚷着不同意:“不行,不能休我,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就算她以死威胁,也于事无补,因为这个朝代就是这样,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女人是没有话语权的,男主人要休你,你同意不同意的是不影响大局的,二叔公让自己的长孙代写了一封休书。
韩老头也觉得这个方法也可行,既能治住老婆子,又能让老婆子有地方住,以后她总该会收敛很多吧。
“至于韩得贵夫妻,品行不端,前有偷盗行为,后有撺掇老娘的祸心,逐出韩家吧,明日就赶出村子。
以后你们一家几口就不是我们韩家人了,在外面要是犯了事可别怪到我们韩家头上来。”二叔公又接着说。
江老爷子和大陈氏就急了:“这怎么行?”
二叔公强硬的大声说:“我韩家的事当然是我韩家做主,行不行的跟你江家何干?”
韩得贵和江氏就跪着到了韩老头跟前苦苦哀求:“爹,不行啊,孝禹和小莲都没说亲呢?我们不能离开村子啊?”
“咱们出去,孝禹咋办啊?他的腿又不能走,这不是断我们的活路吗?”
想到了孝禹,韩老头不忍心的看向了二叔公:“二叔,他们毕竟都是我的孩子,我……”
二叔公叹气,自然也是知道孝禹的腿是再也不能够走路的了:“不离开村子也行,就跟陈氏的处理方法一样,可以住在我们村子里,但是我会把名字从族谱上给除了。
断亲书你也必须写一份,以后他们要是再犯事,随时都可以撵出村子。
不过这次,你们犯错太过离谱,给我们整个韩家的名誉都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要罚你们每人仗责八十!”
韩得贵和江氏是求饶不已,只是二叔公是铁了心要整治教训他们,自然不会心软。
韩老头无奈,只得签了跟韩得贵一家的断亲书,以后这一家人就算不上是他们这大柳村的韩氏一脉的人了。
断亲书一写完,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族人过来按倒了韩得贵开始仗打。
这家伙在村子里平时人缘不大好,就别指望着别人会手下留情了。
虽然这邢仗没有军营和衙门里的厉害,这几个汉子也都是下了大力气的,打的韩得贵的屁股是皮开肉绽的,没有个个把月是别想下床了。
江氏因为是女的,所以就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给拉到了内间去用刑,直把她给打的是鬼哭狼嚎,喊爹叫娘的。
总算是处理好了这些人的事,大家就散了。
江老爷子和大陈氏等人就把女婿闺女都给抬回了家里。
只是陈氏虽然老实收敛了很多,逮着韩老头却还是又哭又闹的,吵的韩老头一点都不得安生。
光光就把韩老头接到自己家来过两天,转天孝正要回府城去读书,光光就跟韩老头说,让他跟着去府城的宅院里住两天,照看孝正的同时也出去散心了,总比待在村子里闹心的好。
韩老头一想也是,孙子一个人住在府城,有他在,好歹有个照顾,他也没去过远的地方,正好可以到处去转一圈,就跟着孝正去府城去了。
光光在心里想,韩老头去的容易,到时候还想不想回来可就说不定了,以后有陈氏后悔的时候。
过了两日,忙完了小棉和唐城三日回门,好吧,所谓的回门,其实就是从对面的唐家宅子走到自家来而已,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光光就把韩乐儿的情况跟韩得平林氏说了。
林氏终归是女人,心细了点:“你小姑家里是不是有啥难处啊?她跟咱们平素不大亲近,来往少,就是有个啥也不会主动说的。”
韩乐儿跟陈氏倒是亲近,可是自从她说了江家的亲事以后,就被韩老头和陈氏所不喜了,原因无他,嫌弃江家穷呗!
而且陈氏那个德行,自己的事情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会去管闺女的死活。
韩喜儿就更别指望了,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从上次韩乐儿出嫁的添妆礼,就可见她对妹妹压根就没有什么手足之情。
“要不,咱们到江家村去看看?”
韩得平试探着询问林氏和光光,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妹子,要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林氏并没有反对:“我让韩福准备些米面吃食吧。”
一家人这么商定了以后,就让人套了马车,搬了不少的米面粮食,林氏从自家前几天收的礼当中挑了不少布料尺头啥的。
自家现在的布料多到穿不完,她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就多拿了些,足足有成年人两个腰身那么粗的大包裹。
临出发了,光光又想着韩乐儿的肚子,就对林氏说:“娘,小姑有孕了,不如带几只母鸡过去给她补补身子吧,我看她的脸色不大好。”
林氏想想也是,就又忙吩咐人到果园里去捉了几只老母鸡,并且拿了一篮子鸡蛋,倒把一旁的韩得平给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了,想着妻子闺女也太心善,太好了。
江家村离大柳村也就是六七里路远,几辆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这江家村跟大部分的村子都是差不多的,低矮破旧的泥坯茅草房到处可见。
他们的马车一进村子就引起了围观,就是骡子在乡下都不常见,别说高头大马了。
韩得平吩咐人去打听一下江宣的家在什么位置。
不仅是韩乐儿的婆家在这个村子里,大陈氏的家也在这里。
韩得平还是很小的时候来过一趟,对于大陈氏家已经有些模糊,不过这次他们并不是为了大陈氏来的,也压根就没打算去看望大陈氏。
得到了位置,一行人就往江宣家赶,到了大门口,所有人下了车,眼前的景象让光光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家徒四壁,穷困潦倒。
篱笆院墙破了好几个口子,房子也只是三间泥坯土房而已,就这还不算惨的,那三间泥坯房看起来有很多年头,墙上到处都是裂痕,有岌岌可危之感。
韩得平也皱了皱眉,送嫁的时候他没来,他只是听人说妹夫家里条件不好,没想到是这么窘迫的境地。
院子里此时正有人在洗衣服,是江宣的母亲,江母,见到韩得平他们来了,她先是惊喜,然后就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是亲家舅爷来了?”
她这么一说话,江宣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二哥,二嫂。”憨厚老实的少年拘束的迎了出来。
众人进了院子,林氏有些奇怪:“妹夫,我家小妹呢?”
他们来了有段时间,可是奇怪的是韩乐儿并没有出来,就连江宣的爹江老汉也不见踪影。
江母和江宣脸上变了变,就有些不好了,江宣愧疚的道:“二嫂,乐儿身体不大舒坦,她在屋子里躺着呢!”
林氏和光光就忙进到屋子里去看望韩乐儿,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屋子,母女俩都蹙了眉,这屋子里阴暗潮湿,有股霉味,房间摆设更是简陋。
而韩乐儿就躺在那张架子床上,这还是她的陪嫁家具呢。
“乐儿,你咋啦?哪里不舒服?看过大夫没有?”
“小姑!”
母女俩到了床前去打量韩乐儿,她的脸色不大好,比前几天到韩家吃酒席那次更差了。
韩乐儿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她见到亲人以后,眼眶发红,就哭了起来。
“二嫂,我命好苦啊……”
母女俩对看一眼,都是惊愕无比,这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氏就询问韩乐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成亲的时候家里陪送得那头老黄牛又哪里去了?
韩乐儿就悲悲切切的把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听的林氏火冒三丈。
她气冲冲的就出了屋子,把一切都告诉了韩得平。
韩得平有些错愕和不敢相信:“大姨咋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那牛是我给乐儿的陪嫁,她咋能拉回自己家里去?”
江母和江宣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原来自从韩乐儿进门以后,大陈氏就借两家是实在亲戚的由头,隔三差五的到江家来,问题是来就来吧,每次空手来,走的时候总要拿走乐儿的陪嫁衣料物品啥的。
时间长了,韩得平给妹子陪送的好布料好尺头就都到了大陈氏的手里。
前两个月耕地,大陈氏让儿子过来借用江家的老黄牛,江老汉夫妻老实本分,儿子的亲事又是大陈氏一手包办的,两家也是亲戚,就把牛借给了他们家。
等自家要用牛犁地的时候,江老汉去问大陈氏家要牛,大陈总却耍了赖,说牛是她外甥韩得平孝敬她这个大姨母的,跟江老汉家没有关系。
江老汉气不过,就跟大陈氏家里理论掰扯,哪知道大陈氏不讲理,让儿子把江老汉给打了,牛也自此成为了大陈氏家里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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