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觉得他跟淮阳王有那么五六分相似,不过淮阳王是个白净的面孔,这个节度使一副冷冰冰,淡漠疏离的模样。
眼神也非常锐利,看向人的时候,无端让人生畏,她在心里有些打怵。
而花厅两边还坐着两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此时无人说话,花厅里静悄悄的。
武士禀了手恭敬的给上首里的人行礼“王爷,人带到了。”
说完他就站到了节度使的身边,一副随时戒备的样子。
光光和唐城都跪下行礼,这位持军节度使是淮阳王的胞弟,封号是“镇北王”。
所谓的持军节度使是个官名,因为贺州府是南北府郡的分界城池,这里常年有大军驻扎,就算北方打仗失利了,贺州府就是第二道防线。
南方不设节度使,除了有位有封地的淮阳王以外,其他的府郡都是设知府知州管理,就算淮阳王的封地是整个淮阳府,他只有税收和政务的权利,没有军权。
南方的府郡都设有行政长官和守备大营,守备大营里有守备,有武将,有将军,掌管一方城池军防,包括淮阳府也是设有守备大营的。
比如淮阳王贵为一城之主,淮阳府是他辖下的封地,他可以随意罢免知府知州,通判县官这些官员,守备大营里的事情他却是没有权利分配的。
而北方的府郡行政长官叫做节度使,守备大营里还有个军方长官官名是“经略”。
整个大盛朝只有贺州府这一座城池的军政是一个人掌管的,所以这位镇北王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也是唯一一位持军节度使。
这位年轻的持军节度使“镇北王爷”,他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手本,确定了确实是淮阳王的印章,眼底寒光一闪而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们是奉淮阳王的命令而来的?”
那两个文士也奇怪的打量着光光两个人,如果是有军政上面的大事,淮阳王肯定会派遣他府里的长使或者少使,再不济州府官员也是可行的,这来一个江湖剑客,一个漂亮的小女娃子是几个意思?
光光恭敬清脆的答了:“回王爷的话,我们不是奉了淮阳王的命令而来的。
我是淮阳府下面淮锦县里的一个农家女,我是有私事特意前来求见节度使大人的。”
镇北王把手本撂到了桌案上,颇为好奇的看着光光,轻笑一声说道:“孤王还是第一次知道王兄的手本这么好拿到,一个农女也能畅行无阻的来到了孤王的面前。还为了私事?”
光光听出了镇北王话语中的轻蔑和对她们身份的不信任,忙解释了:“王爷,民女没有撒谎。
因为民女之父在前日夜里遭人行刺,如今性命垂危,小女听闻王爷府上有位宫里出来的神衣圣手,特来请神医出手相救。”
左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书生捋着胡须笑着开口:“你这女娃娃,说话漏洞百出。你说你是一介农户之家,你家爹爹却遭人行刺性命垂危,你们小门小户的谁没事去行刺你们呢?这不是让人费解吗?”
镇北王身子往前倾了倾,嘴角含笑,眼神却很冰冷,剑眉一皱他盯着光光沉声问道:“你们所谓何来呢?”
光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觉得有些屈辱和委屈,烟圈不自觉的红了红。
旁边的唐城终是一禀手说道:“王爷,小可是游庆江手下的把头唐寰的义子,我可以证明韩姑娘说的一切属实。关于贾御医的事情也是我告诉韩姑娘的。”
镇北王直起了身子,神色莫名的询问:“哦?游庆江吗?”
先前说话的那个文士就站了起来,来到了镇北王身边耳语了两句。
镇北王这才扯唇笑了笑看着两人说:“贾御医确实在孤王府上,至于他愿不愿意跟你们去淮阳府就看你们能不能请动他了。”
那个文士笑呵呵的带着两人去了节度使东边得一处小院子里。
里面跟正院的肃杀冰冷不同,边边角角里种满了各种草药,有个小药童正在给草药施肥,廊下坐着个须发皆白的素衣老者,他正在翻看一本医书。
文士对着老者深深一揖“叔父,这二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是来请您的。”
原来这个文士是贾御医的侄子,他可能是镇北王的谋士幕僚啥的,难怪贾御医常年待在持军节度使府里了。
光光和唐城赶忙行礼,光光更是大礼参拜了贾御医。
光光从老远的地方一路跪行至他面前,情深意切的哀求“老爷爷,求您救救我爹吧,我爹前天遭人暗算行刺胸口中了一刀,右侧肋骨也断了三根,如今生命垂危,命在旦夕之间。
民间大夫束手无策,听说您医术高超,圣手仁心,您发发慈悲救救我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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