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女人骂大街,大多是喜欢虚张声势,只要在声势压制对方,内容几乎无须考量,不是问候各种男女官,是描绘n相公这些或明或暗的职业,再要不是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诅咒。
千篇一律,绝无例外。看热闹的也是千年不厌地站在墙头,津津有味地咂摸着对阵双方的实力。偶尔能从里面吸取到一个新鲜污烂的字眼,也能在心里几日,琢磨字眼里的章,吸取字眼里的智慧,熟记于心,收为己用,万一哪一日兵临城下,直接从嘴里掏出磨砺好的利剑,直插对方心窝。
因此,骂战的双方都是绞尽脑汁搜刮自己内心多年的积累,看热闹的街坊,也是暗膜拜,暗偷师,笑笑怒骂之间,将双方可以吸取的智慧熟记于心。
李妈妈熟谙这种骂街的套路,也知道看热闹人的心里,将自己手的木叉哐啷一声撂在地,拉着丫头说:“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能叫你这个臭烂货给玷污了,这孩子早产一个月,还不是你当年再田埂绊了我一脚。幸好当时孩子生下来,若是生不下来,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原来在十几年前,两妯娌已经结梁子,看热闹的街坊四邻,不可思议地接受了这个新闻。风向开始有些倒向李妈妈这一边。曾经诬陷她带货出嫁的群众,都在暗表示出了莫大的歉意。
“呸,血口喷人,早产,你可真能瞎编。谁信呢?”李宋氏自知理亏,依旧试图力挽狂澜。
“你去问接生婆,你去问!”
“接生婆早死了,你让我去阎王殿问啊?”
“总之,我闺女是李家的孩子,不能跟你儿子成婚。”
李家大哥作为李家的家长,是真心的关心这个问题,“他三婶儿,你闺女不是李家孩子,这是我兄弟去世前亲自跟我说的,你男人说得话能有假?”
“他猪油蒙了心,听了外面的腌臜话。前几年怎么没人说我闺女不是李家的孩子?还不是老四家的看我们家掌柜的不行了,在外面吹的阴风!”
“呸,你自己男人都说你,你还有脸待在我们李家,趁早滚蛋。”四弟妹夜叉婆的架势又摆出来。
“想叫我走,没门儿,小毛子是李家孩子,我们院里有男人,门户立得起来,谁也别想打我们家的主意。”
二嫂见不能带走小毛子,也帮腔道:“他三婶儿,小毛子是李家孩子,我们自然不能不管,小毛子一子祧两门,将来我们的院子和地,都留给小毛子。”
李妈妈冷笑一声,“二嫂,你这算盘打的真好啊!既然一子祧两门,你们赶我做什么?”
“你还不到三十,又能生养,趁着年轻再寻一门好人家,过个一年半载,又是大胖小子抱在手里。我们这是为你好,何必带着孩子守寡,你受罪,孩子们也跟着吃苦。”
“为我好?我跟我孩子们在一起,吃糠咽菜我都愿意,做牛做马我也毫无怨言。”李妈妈越说越动情,冲着墙外面看热闹的乡亲们喊道:“老少爷们,看见没有,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们家掌柜死了,地也被老四家占了,我一个女人养不活孩子,进宫当下人,生离死别,是为了换点银子养活他们,如今又被人说三道四。”
李妈妈总算是弄清楚了局面,二哥二嫂想要霸占自己的孩子和院子,四弟和弟妹想霸占自己闺女给傻子当媳妇。所以不停地伤玷污自己。
四弟妹和二嫂见李妈妈开始煽动民情,有点慌乱,尤其是四弟妹口不择言地说:“臭,你可真会往你脸贴金,宫里进去了,怎么又出来了?你以为皇宫是你家灶房?想进进,想出出?还有前天来家里的侍卫,怕是你的相好吧?怎么那么护着你?”
小毛子在一旁帮腔道:“是我去宫里把我娘找回来。”
“你个小毛孩子,你知道宫门冲哪边开?宫里的侍卫们都是吃白饭的嘛?能放你进去?”
“是宫里的姐姐放我娘出来的。”
婉莹逃亡的事情,李妈妈已经听芸娘说了,前前后后大致也知道这是追杀,所以见小毛子这样说出来,赶紧拉住小毛子,示意小毛子不要多嘴。
“宫里的姐姐?”四弟妹想要勾着小毛子把话说清楚。
李妈妈拉着小毛子,冲着李宋氏说:“你们走吧,我闺女不会嫁你儿子。”
李宋氏不依不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nrn,迎风你都能臭十里,我们这样的本分人家,容不下你这个nrn。”
李妈妈原本已经搂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转身,听到李宋氏这样咒骂自己,愤然扭过来,冲着李宋氏的鼻子说:“咱们俩谁迎风臭十里,谁心里明白!”
一墙根看热闹的乡亲,原本准备离场,没想到在尾声爆出了这个大一个彩蛋,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继续站在李妈妈家墙头看热闹。
全是乡里乡亲,吐口吐沫都能淹死人。李宋氏不能不打肿脸充胖子说:“当然是你,你迎风臭十里。”
“呸!不要脸的老母狗!你跟宫里姓周的那个侍卫,钻野地多少回了。你当我不知道啊!”
“李潘氏,你,你胡说道!血口喷人!”
李妈妈冷笑一声,见四弟脸都绿了,也不顾及,对着李宋氏说:“他每个月月底来看你一回,是不是?在村口的老槐树地下等你,然后你们一前一后去后山野地里。”说完冲着四弟笑了笑,补充道:“四弟,你媳妇儿每个月是不是总得去看看后山地里的庄稼心里才踏实?”
“李潘氏,我杀了你,你敢污蔑我!”李宋氏见自己nn被戳破,索性要与李潘氏同归于尽。伸着自己的手,准备去抓李宋氏的头反。
然而,但是,伸出手还没抓到李潘氏,却被自己男人在身后扯住了头发。
“臭不要脸的,这么多年了,你们俩还勾搭着?”
“掌柜的,掌柜的,你听我解释。”李宋氏拉着自己男人的胳膊,试图缓解头皮的拉扯。
“n,你真是个母狗,是个公狗都能日你!”李妈妈四弟扯着李宋氏的头发,腿脚使劲往李宋氏的肚子踹。
李宋氏一面求饶,一面与自己男人扭打,场面一度失控。
李妈妈搂着自己两个孩子,冲着看热闹的解放说:“天快黑了,都散了吧!”
说完领着两个孩子进屋。
芸娘见着李妈妈,赞叹道:“李妈妈,没想到你这么泼辣。”芸娘嘴里的泼辣是褒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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