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蓉看红芙虽嘴话硬,心里却是为她着想,正所谓刀子嘴豆腐心,便也不与她争辩。依旧侍奉婉莹写字。
“不是我说你,只是你得知道咱们做丫头的本分,咱们是是遇见了小姐这样好的主子,不与咱们计较。若换个主子,身这层皮都不晓得被揭了几层了?一个丫头,整天多少活计不做,天天学着吟诗作赋!将来不过是配个小厮的命罢了,又不考状元,做那些功夫又有何用?”红芙站在一个及肩高的三彩立瓶前一面抚拭,一面说到。
婉莹知道,一直以来,绿蓉仗着自己年纪做活颇为耍滑,什么累的重的,均是找理由推给红芙,专挑那种既轻巧又讨好的活计。婉莹是嘴不说,但心里还是看得清楚。
婉莹屋里原有两个年长的侍女,一个是婉莹的奶妈,婉莹七岁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一前一后被打法出去。如今屋里只剩两个小丫鬟服侍,端茶倒水,穿衣解带,擦洗打扫也是两人。不过实际屋里大部分的活计是红芙操持。所以婉莹看似偏袒绿蓉,内心实际更看重红芙多一些。
“你牙长,你将来才配小厮呢!”绿蓉听得红芙说将来婚配之事少不得红涨了脸。
“你不配小厮么,难不成你将来也进宫当娘娘不成?”红芙也没多想,只捡了绿蓉不最可能实现的事情,回怼绿蓉。
“为什么我做不得娘娘?”绿蓉听得将来配小厮心极是不悦,加年龄又真的张嘴胡说起来。
“真是个不害臊的,你知道宫门冲那边开的吗?且不说你这辈子都见不着皇,算你见着了,皇能看你个丫鬟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我的绿蓉姑娘。”红芙听她大言不馋的话,少不得揶揄她。
“算我当不娘娘,我们小姐当娘娘,我还服侍小姐,我是不嫁小厮。你能把我怎么样?绿蓉不甘示弱地说。
先前听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一说婉莹马要进宫当娘娘,婉莹也脸红了,少不得让她俩别再说下去。
窗外雨越下越急,只听得噼里啪啦的拍打院里地石板的声音。
“小姐,合窗子吧,天凉仔细着了风。”红芙说到。
“合吧。这雨声也怪吵得慌。”婉莹说。
红芙步至窗前,撩起珠帘,双手准备合窗,忽说到:“现如今,只剩这芭蕉,看看这雨打芭蕉之景,听听这雨打芭蕉之声,也算不枉红芙先前悉心栽种。”
“还念叨你那几棵桃树呢?不是你种那几株妖魔鬼怪,老爷怎么会被桃花妖缠。”绿蓉看她神色痴痴,又提及芭蕉,知道必是为两年前别人砍她桃树的事情。
“你才种妖魔鬼怪呢?不用想也知道是高姨娘跟崔姨娘搞的鬼,什么桃花妖,命犯桃花?都是胡说道。”红芙一面合窗说到。但转而又换了副腔调,伤感的说:“砍了也好,砍了老爷的病能好了。砍了红芙也不用念想了。”
婉莹心里也清楚那几株桃树在红芙心里的分量,但是当时也是身不由己,连娘都做不得主,更何况是婉莹。
字已写好,婉莹让绿蓉先拿去放在她屋里,实际是看见红芙已然感伤,心里想劝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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