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图,孟图……你……你媳妇被……被抓到衙门去了,快……快去看看吧……”同村的七大爷在路口看见张捕头骑着马,拖着徐娣,赶紧跑过来告诉在田里耕种的孟图。
孟图赶紧丢开锄头,跑过去扶住气不接下气的七大爷,问道:“七大爷,怎么回事?我媳妇好好的,怎么会被抓了呢?”
七大爷摆摆手,说道:“不……不知道,你快……快去看看,别……别管我。”
孟图扶七大爷坐在田埂,说道:“七大爷,那您先歇会,我先去了。”
七大爷挥挥手,说道:“去……快去……”
孟图一路狂奔,跑几十里。他已经累得跑不动了,但是他不敢停。因为他担心跑慢一刻就看不到他的妻子和宝贝儿子了。
孟图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跑到了衙门。他顾不休息,拨开了围观的人群,看到跪在堂下的徐娣。
孟图想冲过去,但却被衙役拦住了:“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孟图过不去,只能大喊:“阿娣,阿娣……”
徐娣听到熟悉的叫唤,赶紧回头,应道:“夫君,夫君……”
“你犯了什么事?孩子呢?”
“呜呜呜,是我不好,是我没用,孩子被人抢走了……”
“谁?是谁抢走了孩子?”
徐娣刚想回应一下,却被张捕头从背后一脚踢倒了:“大胆刁民,公堂之,禁止喧哗!打扰了大人休息,你担当得起吗?”
“阿娣,阿娣,你没事吧?”孟图心疼得要死,急得大喊。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徐娣从地爬起来后,头也不敢回,小声回了孟图一句。
孟图气的直咬牙,真想冲过去打张捕头两拳,可是他根本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刘县令终于睡完午觉,走出来了。他一路打着哈欠,一幅睡眼朦胧的样子。
“什么事啊?”刘县令伸了一下懒腰,随口问了一句。
“启禀大人,此人是铁木村的徐氏。其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入室抢夺同村黄家的儿子。因此,小人特意将其捉拿,交给大人发落。”张捕头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恶劣之事?”
“启禀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小的亲眼目睹。黄家之人亦也在此。大人可以亲自审讯。”
“黄家之人何处?”
黄材站了出来,拱手回应道:“回禀大人,小人黄材。适才张捕头所言句句属实。徐氏因为无法生育,便心生恶念,企图抢夺我儿,幸好张捕头及时出手制止,并擒拿此人。敬请大人明鉴并严惩。”
刘县官一拍惊堂木,喝道:“徐氏,如今证据确凿,你有何话可说?”
徐娣说道:“大人,我冤枉啊!那孩儿本就是奴家的。奴家因为奶水不够,便去找贾珍借点奶水。没想到那贾珍抢夺了我的孩子,还贼喊捉贼,冤枉奴家,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黄材抢着说道:“大人,切勿听她胡言乱语。徐氏无法生育,人尽皆知。试问,无法生育之人,又怎么会有孩子呢?而且,小人之妻贾珍刚生了龙凤胎。弄婆也可作证。”
刘县官点点头,摸着八字须,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张捕头,你传弄婆堂。”
“是,大人。”
弄婆堂后,刘县官问道:“弄婆,你可替贾珍接过生?”
“回禀大人,老妇确实替贾珍接过生。”
“何时?”
“三月初八。”
“是否龙凤胎?”
“是”
刘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喝到:“徐氏,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
“大人,黄材串通弄婆作假。贾珍明明只生了个女儿,何来龙凤胎?那男婴的的确确是我的孩子。请大人明鉴。”
“你这话可有依据?”
“民妇……没有。”
“啪”刘县令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喝到:“好大胆!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戏弄本官!来人哪!将她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喏”旁边的衙役应了一声,便按住徐娣,准备用刑。
“好一个糊涂县官,连一点小案子都判不好!本事不大,官威倒不小。”
刘县令听到了,环视了一周,喝到:“谁?是谁在辱骂本官?”
“是本尊叫你,你聋了吗?”
刘县令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却是黄材老婆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
“啊……妖……妖孽啊!”刘县令吓得立马从座位窜了下来,低头伏在案边,指着那婴儿说道。
刘县令都吓成这样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衙役和围观的群众都惊恐万分,纷纷后退。
孟图看见有机会,赶紧冲去护住了徐娣,看她有没有受伤。
“贾珍,你的手别抖。要是摔着了本尊,本尊会让你当场七窍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