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峰,形似老翁孤立,尤其要到峰顶,便似老翁前额,高耸入云,若要登顶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如今当先的五人都已拼尽全力,谁若先占了此路,那再拿头筹便不是难事。
只见尘方当先从怀宗掏出一张黄符,口呼一声‘铎’,符咒瞬时一亮,竟而隐没到一戒体内。只见一戒足下生风,原来是使了一张御风符。
黄符乃是最低品阶的符咒,虽不能使一戒御风飞行,但却使他身法轻盈,原本矮胖的身子,便似鼓了气的‘尿泡子’,竟能随风摆动。
一张御风符尚不算完,尘方接连又使了一张疾行黄符,速度陡然暴增。
尘清见此,冷哼一声,锻体比拼虽不禁符咒,但借助外力,却也为人不齿。
此间,除去一戒,却是尘羽座下一成也用上了疾行符,但他不似一戒,手中没有御风符,只能凭借自身抓力,一成手上戴了金刚指,攀爬速度不比尘方慢上几分。
尘清虽是无为亲传弟子,但修为却并不比眼下这几人高几分。只得又加了几分真力,才不至落后,此时尘清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几人先后入了云端,一戒当先占据了有力位置,一成紧随其后,两人只差分毫,一人宽的小路自然不能容纳他们两人的身躯。
到了如今地步,谁也不会相让。却见尘方眉梢一挑,脸上现出厉色。一戒晓得,如今他们有云雾遮挡,山下观望者已然不能看到他们,便横身向一成撞去。
一成大惊之余,只得运足真力,将金刚指插到石缝中,但几人修为一般无二,都是化气中阶,一戒又胖些,此时运足了气力,一成怎能抗住。
尘方使了御风符,这一撞击,身子反倒轻飘飘的向峰顶弹去,而一成便没有这般好运。‘
啊’的一声惊叫,向崖下坠去。一成下面便是尘清,尘清见此,大惊失色,电光火石之间不容多想,伸手想将一成接住。
万丈高崖,一成若跌了下去,就算侥幸不死,却也要丢半条命。
看尘清却也唐突了,此时她也疲惫不堪,怎能接住一成。她身旁的一仁大喝一声:“小师姑不...”‘可’字还没有出口,尘清已经抓住了一成的衣襟。
尘清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她抓住石壁的右手已然不堪重负,霎时间,两人尽皆向崖下坠去。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料到,他们二人身下,便是玄清观三百余弟子,密密麻麻的,两人一路下坠,也不知砸中了多少弟子。
一时间人砸人,老翁峰下饺子一般,四五十个弟子一齐向崖下坠去。
爬老翁峰自然有一定危险性,无为掌门一众为了防止突发情况,也是早有准备,但谁也不曾想到一时间竟有这许多弟子坠崖。
只见封底十几道光芒爆而起,黄红橙绿青蓝紫,众人修为不同,身上散出的光芒自也不同。
十几道散着光芒的身影向急坠的弟子疾射而去,每道光芒都能夹住两个下坠的弟子。
却是无为真人,双手连挥,接连打出数十道红色御风符,接连有十几个弟子,只觉轻飘飘的,似羽毛一般向山下落去。
其中有一人见此,却是双目放光,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主动松开了双手。
这人本就落后许多,他之下便也只有一平一个人。
这主动松开石壁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白胖子一海。看来这一海,不只是生了一颗能吃的心,只怕还缺了点心眼。
他也不想想,此时十几个门内高手每人都已经夹了两人,而无味真人打出的御风符显然也是按人头来的,最后两人也叫无味夹到了腋下。
哪里还有闲着的手再为一海打出御风符。
却见一海双目微合,正在等待掌门真人的符咒,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一平的烧鸡,可将近二百斤的白胖子,下坠速度何其之快。
这可苦了一平,一平本在欣赏无为掌门救人,暗自叫好不迭。可谁成想,接下来,便是一个硕大的屁股向自己当头砸来。
“我...”一个‘草’字还没出口,那大屁股便实打实的印到了一平脸上,一平的小脸印到两片屁中间,也不知是什么感觉,端的是闭门屋中座,祸从天上来。
一平此时心中便只有一个念想:“妈的,招谁惹谁了,没想争夺名次,小爷已经够收敛了,却还是招来了两片屁股。”
说时迟那时快,无为真人再想救一平已然不及。就见一海骑着一平,两人疾速向下坠去,当二人坠到那一株崖柏木时,却是崖柏之下的一块三尺上下的圆石动了,正是一平口中的石三叔。
‘嗖’的一下,一颗发青的黑色圆石飞到了一平屁股之下。此时一海坐在一平身上,一平坐在圆石之上。
也是因为圆石的出现,陡然阻住一平与一海的下坠速度。可将近二百斤的一海,与一百来斤的一平显然不是这三尺大小的圆石所能承受。
等一平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张肥硕的大白脸,倒是将一平吓了一跳。
“咿呀,何妨妖孽?”
“是我一平,一海!”
一平这才长舒口气,又觉不对,他最后的记忆便是一座肥臀印在自己脸上,而自己则由老翁峰半山腰处跌落,后面的事情便不清楚了。
“咱们这是死了?你这死胖子,害死了我,却是到了地府都不放过我?一只烧鸡而已,你也至于?”此时一平脑瓜有些发懵,正四处打量。
“说啥呢一平,是我一不留神将你砸晕过去,掌门真人正嘱咐我照看你。众师兄弟还在爬老翁峰。你能醒就好,我真当是一屁股将你坐了死,当真如此,那我也要伤心死!”
一平有些狐疑的看着一海道:“你会伤心?只怕你只会伤心我若死了,谁来还你烧鸡!”
两人夹缠半晌,却是有敲门声传来。
一海赶忙起身开门,只见进来的是尘清,一海便躬身道:“是师姑到了!”
“嗯,一海你先下去吧,锻体考测已经结束,掌门着我来瞧瞧一平。”
一海偷眼观瞧一平,似有话要说。
见一海模样,一平甩手便将枕头扔了过来,喝道:“还不走?当真等我请你吃烧鸡?”
“我师父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是答应了烧鸡,那便需兑现承诺。方才我将你砸晕,只怕你怀恨在心,此今我若走了,只怕你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