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靴子换上两颗二阶晶核,顾允拿起武器出了空间。
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眸子,金色的日光下是破败的建筑,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顾允一人的身影。她有一瞬间的呆愣,用力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再次看向四周,依然只有破败不堪的建筑别无其他。
顾允傻了,丧尸呢?都消失了?!她不安的往前跑了几步,目光四处逡巡。没有丧尸,到处都是残破的建筑。呼吸变得急促,她这是在哪儿?!
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仔细观察周围。那些被侵蚀的墙面有无数道细长的裂痕,有的建筑被风化的厉害,露出里面黑灰色的钢筋。地上没有水渍,更没有铺天盖地的白雪。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土黄色,像一座被遗忘在沙漠里的古城。
究竟是怎么回事?空间里的时间是凝固的,外界不可能有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就算那些几十米厚的积雪融化,水渍也不可能在一瞬间消失?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去哪儿了……?
伸出手掌,能感觉到阳光的炽热。这气温应得有三十度,怎么可能?!气温怎么可能回升的这么快?
顾允的心脏狂跳,她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步伐渐渐加快变成小跑,最后拔腿狂奔。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猛人刹住脚步,眸子微眯,目光聚焦在远处。那里有一团球状的物体正慢慢向她这边靠近,她呼吸一滞心脏不由的剧烈收缩。那是……风滚草?!
记忆里,变异风滚草看似枯萎,实则会用带着荆棘的枝条缠上从身边路过的任何活物,吸收它们体内的水分和能量补充体内的养分。
远处那只风滚草的颜色枯黄,正忽快忽慢的向她靠近。顾允无暇多想,凭借着战斗靴跃上身边的一栋破败的建筑。在楼顶趴下目光警惕的盯着那只慢慢滚动的草球。
只见忽然草球变了方向,朝它左边一栋坍塌的建筑物滚了过去,停在一堆残骸前。枯黄的草身似乎抖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极其尖利的嘶叫。一只如猫般大小的黑灰色啮齿动物被枝条从残骸里拽了出来,只叫唤了一声就被风滚草束缚住全身卷入草球内部。圆球状的身体微微抽搐,带着荆棘的枝条也从枯黄变色了褐色。
见到这一幕顾允额头落下冷汗,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出现变异生物!?她进空间后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起聚集地的父母,顾允再也按捺不住,她要回去!立刻!马上!
避开风滚草前行的路径,顾允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安舜市的边缘,公路早被黄沙掩埋,幸运的是她还能从太阳的位置辨别出大致的方向,这些都是上辈子学到的最基本的生存知识。取出空间里的路虎,顾允死踩油门往聚集地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看到很多不可能出现的景色,粗壮的灌木,造型奇特的花朵,像轮胎般大的甲壳虫。这些对她来说很熟悉,但也很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长,不要!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顾允浑身微微颤抖。
车行驶到距离聚集地几百米地方,忽然脚上一用力猛踩刹车。她看到了什么!!?
远处是一座巨大的聚集地,聚集地中生长着三颗高耸入云的巨树。再看不到学校那几栋宿舍楼,也看不到刘河村那一栋栋排列整齐的小楼。这里的确是刘河村聚集地,但又不是。这里是十年后的聚集地,她……又回来了!!!?
在车里呆坐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的情景。顾允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为什么又回到这里,她不是重生了吗!?爸妈呢!?爸妈……
就在顾允惊恐不安间,远处有几个黑点正缓慢的向她这边靠近。虽看不清晰他们的脸,但大致也能分辨出那是一队人。惊慌间她连人带车一起进了空间,空间里她坐在车里浑身冷汗,瞪大着眼无焦距的看着前方,脑袋完全当机根本无法思考。
许久她才猛的跳下车一路狂奔至控制室,一把推开大门大声质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你要问什么?”冰冷的合成音传来。
“我,我怎么又回到十年后了!?”
“空间重生异能已经完成。”
“什么意思!?”
“空间重生技能已经完成。”系统又重复了遍。
“靠!!!”如果系统是实体,顾允这会儿早冲过去将它暴揍一顿。
“我是问你,我为什么又回到十年后!!?”
“空间重生技能:在空间获得重生。”
“狗屁!我不是重生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回来那就不叫重生,那是复活!!!”
“空间重生并不具备长时间跨越多元宇宙的功能。”
“不可能!那我之前为什么会出现在十年前,那时我爸妈……”顾允心脏一颤,嘴唇也跟着抖动。
“注意,是不具备长时间跨越多元宇宙。跨越多元宇宙的时间点,在你死亡的那一刻异能被激活,激活的同时倒计时开始。异能被激活。从将你的灵魂注入到另一个世界中的你身上开始,到另一个世界的你身体各项数据达到死前的水平。完成了这个过程,空间重生才算完成。”
顾允气笑了,她算明白了,也就是说系统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十年后的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可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八这算相符?!”
“晶核的强化让人类的身体有了质的变化,年龄的概念也会与之前有所不同。安现在人类的状态计算,十五岁进入成年阶段,十五至三十进入青少年阶段,三十至六十进入壮年,六十至八十是中年……”
顾允不想听这个,“你的意思是,那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梦?!!”
“梦?我并不理解,你们人类的所谓的‘梦’是指什么,一切都是切实存在的。”
听后顾允笑了,笑的癫狂,可眼泪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那我还能回去吗?”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乞求。
“不可能,就像你们人类所说,人不可能两次跳进同一条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