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随便找了个借口，秦泽严从射击训练场被封的后门留了出去。不用跑多远，就在射击场附近的一栋两层楼内。这里原本是资料档案楼，外部都被清理了，但里头还是有一些丧尸活动。因数量少威胁不大，也没腾出人手来清理。

秦泽严还是比较谨慎的，抽出卡在门把手上的钢管，利用声音吸引了一只丧尸。丧尸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衫头发花白，秦泽严认识他，老刘。老刘参军几十年了，退伍后不愿意离开军队。从后勤到现在的看门儿，一辈子都留在军区驻地。老刘很健谈，遇上谁都能聊个半天。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记得他曾说过，看驻地里的兵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也是个兵，在出任务时因公殉职。只是现在他已经不是老刘了，没有了慈爱的目光，爽朗的笑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只有灰败的死气。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丧尸。

将丧尸引出档案室，在拐角解决后，秦泽严拧着眉割下丧尸的头颅，可这次并没有在喉咙里发现晶石。难道不是每只丧尸都有晶石？

丧尸的皮肤惨白，黑色的血管格外显眼。丧尸身上穿的衬衫前襟开着，背心下依旧是惨白的皮肤，血管像肆意生长的树根，只是……那些血管好像都往一处汇聚。也管不了那么多，秦泽严扒光丧尸的上衣，观察皮肤下的黑色血管，它们在肩膀汇聚如蜘蛛网一般。秦泽严在那个汇聚的点上按了按，指尖像是摸上了一个硬块。他眸子一亮，手里的军刀就刺了下去。果然，在血肉里找到了一颗相同的晶石。将晶石塞进口袋，看了眼地上无头的尸体，将一旁的头颅捡回，最后放了一把火，把尸体烧了。

回到驻地，将晶石上的污迹洗净，深深看了眼后丢进嘴里。这次的绞痛感没之前那么剧烈，但饥饿感照旧。训练场的食物本就不多，秦泽严的吃法引来不少人侧目。

“我说秦泽严，你几天没吃饭了？”一个平时就和秦泽严不对盘的战士凑过来调笑他，“现在大家能省则省，你倒好胡吃海喝！”

秦泽严可没空理他，只顾填饱肚子。可他的肚子像个无底洞，吃的比之前的还多。他这样子把周权吓得不轻，以为他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之前也有战士顶不住压力精神崩溃的，虽然不相信秦泽严会崩溃，但还是为他担心。

“泽严，你没事吧？”

终于吃饱的秦泽严舒服的叹了口气，“……没事。”

这边当事人说没事，那边某人扭头就打小报告去了。团长赵穆昌也上了心，秦泽严是他一直看好的年轻人。末世来的突然，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上级都成了丧尸，精神上出现些状况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他并没有着急找人来谈话，而派人是在一旁偷偷关注了几天。

说来也巧，秦泽严这几天都会独自外出猎杀一只丧尸取晶石服用，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变强。甚至连视力和听觉嗅觉都有所提高，更不用说体能上了。他这边欣喜着，那边关注他的战士把他的异状报告给团长。

“把秦泽严给我叫来。”团长终于忍不住了，打算和那小子谈一谈。

秦泽严进门时就见团长板着一张脸坐在桌后，他正纳闷，这几天的任务他都很好的完成，甚至是超额完成，可团长看他时却面色不善。

还没等他开口团长先发话了，“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怎么了？”秦泽严被问的莫名其妙。

“一人的食量快顶的上五人的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秦泽严尴尬，这几天因为吞服晶石吃的是比较多。“团长，有件事我想和你报告。”晶石的事他原本就没想瞒着，而且也瞒不住。

“什么事？”

“我在杀丧尸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今天独自出去猎杀丧尸的晶石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团长叫进来问话。

赵穆昌拿起那颗透明晶体，“这是什么？”

“不知道，之前我无意中吞服过一枚。”

听了这话赵穆昌瞬间抬头盯着他，眉头捏起。“之后呢？”

秦泽严却扫了眼办公桌，拿起一旁的烟灰缸用力一捏，不锈钢材质的烟灰缸被捏成一团。

赵穆昌眸子一缩，看着变成球的烟灰缸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无意在丧尸体内发现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它能提高身体素质，不论是力量还是耐力。最初吃下它是有些不适的反应，但之后再次服用后就只剩饥饿感了。”

“再次服用？你吃了多少？”

“三颗，这第四颗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您找来了。”

赵穆昌攥紧手里的晶石略想了想，朝门外大喊一声，一个战士推门而入。“去吧许磊给我叫来！”

许磊并不属于驻军编制内，是西南军区调派来为了测试一项新武器的研究人员。没多久一个瘦高个进了门，扶了扶眼镜疑惑的看向赵穆昌和站在一旁的秦泽严。

“团长？”

“许磊，我有事找你。”

身后的门被关上，许磊走到办公桌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

接过赵穆昌递来的东西，许磊眯眼打量。“这个……不好说，如果有仪器的话就能分析成分。”

赵穆昌想了想，也没说这石头的出处，直接问秦泽严。“科研院那边情况怎样。”

“两天前已经清理过了，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