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清早上,府上便来了一位老太太,听闻她以前在宫中教习新来者宫中的各项礼仪规范,所知甚是详细。
这一边,小丫鬟灰兰正在为二小姐梳妆,一头光洁的秀发闪着光,宛如瀑布一般垂下。轻轻的梳起之后,精挑细选、样式别致的两朵云纹金簪花斜插入发鬓之中,金光闪闪,很是好看。
一个转身,小丫鬟灰兰又从首饰盒当中取出一对金耳环,一串翠玉珠的项链,正要戴上,忽见二小姐抬手推开,摇了摇头。灰兰忙道:
“二小姐,今儿宫中长者前来教习宫中各项的礼仪规范,这胜京都城里大户有女儿的人家都请过她,听闻其眼光可是毒着呢,能不能入选,这一打眼儿便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呀,这第一印象很重要,咱得好好的打扮着,怎招也得贵气迎眸,气势上就震住她!”
“就是,咱二小姐名动京城,才貌双全,谁人不知沈梅棠?”玳瑁一旁边接道,“此一时,大小姐肯定打扮得相当的华丽了,珠光宝器的。”
灰兰、玳瑁两个人说着话之时,见沈梅棠端起梳妆台前的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已,脸色略有些苍白,感觉头有些痛,或是昨夜回来晚,天又有些凉,没有歇息得好。
她放下铜镜以手指轻轻按压着两侧的太阳穴,灰兰见状知道二小姐身子有所不适,昨晚没休息好,急忙一个转身,端来一碗银耳羹,伺候着二小姐吃了几口。
稍刻,见二小姐脸色苍白,灰兰拿起粉色的胭脂盒,在二小姐的脸颊上稍微的扑了一些,颜色果然好了很多,亮堂起来。
灰兰正要再次将耳环、项链给二小姐戴上,却见她拔下发鬓上的两朵金簪花,推开灰兰的手道:“更衣。”
灰兰知道二小姐的性子,便放下首饰为其取来早早就挑选好的一套崭新的衣裙道:“二小姐,这一套红色衣裙很好看,你向来也喜欢这红色,参选太子妃也是件大喜事,这件喜气。”
“嗯。”沈梅棠道,“去前边看看,可都是来了?”
“是。这就去。”灰兰放下手中衣裙,转身而去。
那一边,小丫鬟玳瑁正忙前忙后的服侍着打扮妥当的珍珠姑娘更衣。
小半年的没见面,这珍珠没见其长个,反到是往粗里憋了不老少,一件又一件,接连的换了好几件衣裳,穿着都紧绷绷的,着实有些别扭。
挑挑拣拣,最算是捡着一件鹅黄色、宽松式样的衣裙穿着,肥瘦还算是合体,就别想好看与不好了,至少不觉得嘞得慌,活活被衣裳捆成了个肉粽子。
珍珠站在衣镜前,前前后后的照着,越发觉得衣镜将她给照得又矮又粗了,撅起个嘴巴,满脸的不高兴。小丫鬟玳瑁一边帮她整理着裙角,一边安慰道:“珍珠姑姑莫撅嘴,非是镜中的你显胖,而是女儿家穿上裙装都显胖。”
“是吗?”珍珠眼前一亮,笑道,“你说得对极了,都显胖,不是我肖珍珠一个人胖的事儿。”
这会儿,沈梅棠换好了衣裳走上前道:“珍珠,暂穿着这件衣裙,到时宫中长者自会教习我们穿何样的衣裳,挑着你称心的、喜欢的,多做出几件便是了。”
“哎呦,我说梅棠,你怎么穿着这么一件旧衣裳?快点,快点换件新的。虽然是在家里,但宫里的老太太眼睛都毒着呢,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能不能选得上?从而把教习的重点放在谁的身上!穿得鲜艳一点儿,行不行!”肖珍珠道。腔调少见的一本正经,就好像立刻便参赛了一般。
“我看这件就挺好看。”沈梅棠道,“要不,换上书院里那件男儿装?”
“也罢了,咱二小姐倾城绝色,用不着衣裳来撑面儿。依我看,这一件也好看,二小姐穿着习惯了,不拘束。”玳瑁一旁道。
正说着话,忽然见夫人身旁的丫鬟跟灰兰一块回来催促道:“二小姐,珍珠姑娘,快些,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你们俩个了。”
“来了。”珍珠应声上前,沈梅棠随在后,灰兰、玳瑁伺候着,一行人奔侧殿一处客房而来。
沈府的院落很大,前后连着三套,每处院落中正殿三间,侧殿十几间,回廊、水池、亭台、花园错落有致,很是气派。
说来这沈长清本就是任职工部侍郎,管得就是建房造屋、园林修建、兴修水利、交通工程设施等等,自家的院落之中虽一在简约修建,但简约不等同于简单,虽明眼不见奢华,但细细看下来,无处不显雄厚的财力。
稍刻,行至一处侧殿内,见沈夫人与沈梅娇还有四婶母领着其刚好满十三周岁的女儿沈梅霞正在室内说着话。
沈梅娇本就生得娇艳,这一时,打扮着满头的珠翠,珠光宝器,一身大红的裙装,鲜艳夺目,形若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大老远都烤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