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胜很惶恐,尤其是听袁方说遗产拿不到时,更加惶恐!
“警察同志,遗产是我们的私有财产,政府没权利说没收就没收!”孙有才颇有些义愤填膺。
“小样儿!你跟谁俩谈法律知识呢?”袁方痞气十足的晃动着二郎腿,斜着眼蔑视的看着孙有才:“那些财说到底现在还是你小舅的,想要变成你的,不单单需要你小舅与病痛抗争失败这一条,还需要遗嘱自始至终没有被更改,只要你小舅还有口气儿,人家随时可以更改遗嘱!就你们吃相这么难看,只要你小舅还是个正常人,全捐了也不会留给你们!留给你们干啥?等着再出一条人命?!”
张爽,孙有胜和周景天听完袁方的话,犹如遭了雷击,瞪着眼傻在那!
李林才却笑了。
出了接待室,张勇和周奇走在袁方两侧,周奇低声问袁方:“有发现吗?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问问死者死因!”
张勇冷哼一声说:“他们满脑子只有那个盒子!”
袁方笑了笑:
“他们默认了死者是被谋杀的,可以理解为他们根本不关心死者死因,既然警察都介入了,那肯定就是谋杀!但是他们并没有觉得惊讶,或者不可置信,说明啥?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至少说明,他们心里都有过这个念头!”
“杀了死者,盒子就能到他们手里?异想天开!”张勇愤愤的说。
“或许他们要的是个机会!”
“现在咋处理?”周奇问。
“找两个新来的,业务越生疏越好!给那三个掉进钱眼里的做问询笔录,让他们详细点,从去海州开始,穿了啥,吃了啥,带了啥,见过啥,说过啥,问仔细了,一直问到今天早晨下车,今天问不完明天让他们仨过来接着问!省得他们没事闲得脑子里只想着占便宜,我倒是希望他们脑子里有点逻辑,至少让我在他们身上多花点时间”
“李林才咋办?”张勇赶忙打断袁方问。
“让他先回去歇着吧,他已经很配合了,等法医报告出来,确定死因再通知他过来,现在非要问他点啥我觉得不仁道。”
周奇和张勇转身去安排了,袁方仍旧自言自语的在楼道里向前走着:“这一大家子,就这个还有个人样!你们告诉他,有位名人说过:这个世界,因为有太多太多由不得你的悲伤,所以咱们一有机会,就要头破血流,披头散发,急赤白脸的去乐观!”
袁方推门进了办公室,韩健和杨光都在打电话。
韩健见到袁方,赶紧挂了电话,问袁方:“那三个袭警的咋处理?肯定得拘,我的意思是今天审不审?”
“等老刘的尸检报告出来再说!让她们仨在里面冷静冷静,老刘那张脸也不能白挠!再说她们姐妹三个现在啥情况?脑袋已经抽抽了,眼里只有和钱划等号的东西!花盆不要,拿回家!广场上这种贴心提醒的横幅,她们也能给你断句!理直气壮地把花盆搬回家!你们别不信,她们做得出来!”
“咋地?听你这意思,对她们的智商严重怀疑呗?你不认为凶手是她们中的一个?”杨光挂断电话问。
“现在可不好说,死因都不知道呢!但是,你们说她们往包厢里冲想干啥?提前已经跟她们说了控制情绪,现场封锁了,她们也答应了!”
“想干啥?想把盒子抱自己怀里,然后谁都不给,死皮赖脸的据为己有!”韩健冷哼一声说。
“对呀!”袁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一本厚厚的记录本,翻到没有字的那一页,一边写着一边接着说:“一方面可以看出来她们把这个盒子看得多重,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这姐仨儿脑子里都是啥!在不知道死因的情况下很难判断!你们也知道,有时候那案子,咱都不知道凶手咋想的,猛一看还以为遇到个高智商,缜密,有反侦察能力的凶手,仔细一瞧,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就差在脸上写着人是我杀的!,恨不得尸斑还没长出来呢,凶手锒铛入狱了!你们还记得去年底那个绑架案不?开着自己的车去绑人,车牌都没挡,车还就在他名下,绑了人还就带回自己家,然后还就敢开着同一辆车出来打探情况,就差用自己实名买的电话卡给家属打电话要赎金了!抓他时那无辜的小眼神,好像还挺纳闷,你咋知道是我呢?,被绑的人被塞在他家鸡窝,蛋还没捂热呢,回家了!”
杨光点点头说:“明白你的意思,先等尸检报告!吴征宇那,咱们也等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问呗?”
“哎呀!”袁方放下手中的笔:“这位财神爷有意思,给了这么一个盒子,要了一条人命,你们说,会不会那个盒子里有个带着诅咒的戒指?谁碰谁死!那就有意思了,小舅舅恐怕就不是财神爷”
“你多余问他!”韩健说:“尸检报告没出来,是不是他杀还说不准,现在给那位小舅做问询,问啥?”
“咱们不着急,有人着急!小舅今天肯定会收到消息,唉,也不知道会不会加重病情!”袁方瘫坐到椅子上:“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钱还在,人活不了了!这时候看着自己的亲人,还是没啥感情的亲人,瓜分自己的财产,这是啥样婶的感觉?然后自己还没闭眼呢,因为这些财产还让自己其中一位亲人丢了性命,这又是啥样婶的感觉?人生太匆匆,始终活在后悔中啊!”
这时,张勇和周奇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
“赶紧的,出现场!”张勇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边穿边说:“幸福里那片平房区,有老两口被人在家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