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成虽然同意加封薛大鼎,但李承乾对于薛大鼎能解决这伊川的事情,也不报多大希望。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如此。
暂时放下洛阳的事情,李承乾脸色严肃地回头对刘葵道:“把那些奏疏都抬上来。”
刘葵忙对殿门口的小内侍使个眼色,不一时就有内侍抬进来两口大箱子,放在大殿中间。
李承乾一看见这些奏疏,心里的火气就往上窜,起身柱着拐杖一步一步绕过书案,走下宝座。
“砰砰砰”
是李承乾手里的拐杖把地面敲击地面的声音,殿里的大臣听着这声音心都提起来了,都不敢继续安座,默默起身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没看任何人,直到缓缓走到箱子跟前,抬起拐杖“砰砰”敲两下,寒声问道:“父皇为了大唐江山数十年如一日宵衣旰食,直累的重病不起,孤王虽不及父皇英明神武,但自膺命监国以来也是勤勤勉勉,从不敢稍有懈怠。”
大殿里有李承乾的心腹听了都觉的心酸,李承乾这一二年来为了大唐操劳,可以说费尽心思。
但是张行成刘德心里却猛地一跳,他们已猜到两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两天尤其是张行成,看着满朝大臣上奏疏弹劾杜正伦,心都提到嗓眼,他原本是想拦住直接下旨改革铨选。
可是自那日之后李承乾没有再提起此事,现在这些人弹劾杜正伦其实是师出无名,可是却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朝廷运作。
朝廷受到影响,无论是他泄露议政事情,还是作为唯一留守的宰相,他都有逃脱不了的罪责。
听李承乾的话音这是准备反击了,不等他反应就听李承乾继续道:
“代天牧民,原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以求天下太平万民康乐。这些都是孤王该做的,孤王不抱怨。”
“太子殿下圣明。”刘德威连忙带头行礼道。
李承乾见此却只是冷哼一声,摆摆手道:“孤王不圣明,孤王若是圣明岂能任朝中大臣党同伐异,联手逼宫”
说到此再次提起拐杖用力敲着箱子,大声道:“你们都睁眼看看,这些官员在做什么朝廷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臣等有罪”
群臣忙低头请罪。
这是无可辩白的,刚刚李承乾才把他和李世民都择出去,他们爷俩都宵衣旰食兢兢业业,朝中出事罪责自然在大臣。
李承乾看一眼躬着身子的大臣,神情冷漠,直接走回书案后的宝座上坐下,声音漠然地道:“你们有罪,是死罪吗”
张行成听了这话心道:完了,李承乾这一年多可没少办谋反的案子,也许不敢把上疏的大臣都杀了,但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恐怕难逃一死。
“太子殿下慎言呐”禇遂良忙沉声道。
李承乾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连珠炮似地道:“怎么孤王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难道孤王成了你的傀儡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孤王给加九锡,剑履上殿啊”
“九锡”是九种礼器,“剑履上殿”就是腰悬宝剑穿着鞋上殿,这两样都反贼身份的象征。
一般皇帝赐给哪个大臣这些礼遇,就相当于昭告天下过几天就要举行禅位大典了。
禇遂良听了李承乾这样诛心的话,脸色一白就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李承乾厌烦地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张行成道:“朝政成这样子,你身为宰相不说话就行了吗”
张行成知道今日若不服软此事无法善了,暗叹一声双膝跪下,亲自摘下冠带放在地上道:“回太子殿下臣有罪,臣德不配位,请太子殿罢去臣的官位。”
大殿里的人见此都缓缓出一口气,心道得罪了太子殿下早该有此觉悟。
不想李承乾却没打算放过他,看着脸色灰白的张行成仍然嘲讽道:“国家没事的时候就要做宰相,把朝政弄成一锅粥,就把官帽子往地上一放,弃如敝履,你把君父和天下人都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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