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骋无意听别人的口角。奈何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还十分的清晰.....
假山后有脚步声传来。是嘉善公主带着自己的跟班绕了过来。两方人来了个面对面。
嘉善公主始料未及,没料到竟然在这碰上了,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她不确定贺骋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确定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心虚的同时,也暗自责怪身边的丫鬟实在是太过于大意了,连有人靠近了都没有发现。
“你在这干什么?”嘉善公主口气很冲,质问的声音大,显得的欲盖弥彰。
贺骋看她的时候,目光如冷刀。“没什么,闲来听个热闹。”
慕承珂暗中朝着公主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慌张,万一别人是在诈他们呢。“我刚刚就和公主逛湖。还说这湖中的风景好。没想到郡主和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楚笠然听这突然转变的话题,就知道这是慕三在试探贺骋。眼下谁先露出马脚了。
贺骋扫了她一眼,语气轻蔑,“你是觉得我蠢?还是觉得我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呢?有胆子在背后商量就要有胆子说出来。可别躲在阴沟里面当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对面的主仆几人,除了慕承玓神色平静以外,其他的眼神或多或少的有些慌乱。
楚笠然被人当面戳穿,更是觉得恼羞成怒。自己明明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来高人一等,凭什么贺骋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过是一个用父辈鲜血换来的小小郡主,明明比自己的位份都矮了一些,可父皇母后都对她另眼相待实在是偏心的很。这种委屈和不平衡她都快受够了。
对方的眸子很清澈,就像是一面镜子一般,站在贺骋的面前,对方一身白衣飘飘,越发显得楚笠然一行人浑身的脏污。嘉善公主心里面憋着一团火,理智都烧的干干净净的。
“你说谁是阴沟里的老鼠?”楚笠然发了疯,冲过来,用尽了全身大部分的力气推搡在贺骋身上。
早春的湖边比较的湿润,鹅卵石光滑而又长满了苔藓。被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推中,贺骋顿时就趔趄了一下。花盆底的鞋歪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整个人都朝着湖面倒去。
“郡主~当心~”
“夫人小心!”
岚风和沈昨异口同声,几乎立刻就伸手去扶人。
嘉善公主推了一下,也不在乎第二下。不肯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一切都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太过于迅速了,大家都还没有反应得过来。贺骋就扑通跌入了湖水中。
贺骋被水包裹,扑通挣扎的同时,脑子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湖水冰凉。带着刺骨的寒冷。她一张嘴,嘴里就涌入带着腥味的湖水。
沈昨二话没说,毫不犹豫的也扎入了湖水中。岚风不会游泳,站在岸边上,手脚无措又着急。
湖面是开凿的人工湖。就连岸边也是比较的深。这么摔下去,一脚根本就采不到泥底。
岸上的丫鬟心里面都是比较的惊慌。她们是公主的走狗,虽然也盼着郡主倒霉。可是却不能够太过于明目张胆。毕竟他们身份上没有人家尊贵,出了事情的话。自然也是要把他们拉出去问责的。
慕承玓皱眉,“阿月快去叫人来,阿玉快去找木杆子,把他们捞上来。”
有人拿了木杆子过来,可楚笠然却不允许有人拉他们,这边动静大,连宾客那边都悄悄惊动了。
嘉善公主也没有想过要把他们夫妻两个淹死在湖里。
慕承珂就站在岸边上。“郡主,郡马爷,怎么样?水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水里多冷啊,湖水又深,要不是郡主您先对公主不敬的话,公主也不会一怒之下失手把您推下去,要不你们各退一步,您给公主服个软道歉,公主就让人把您们夫妻二人拉上来,如何?”
贺骋会游泳,可她却压根就不想搭理这人。沈昨在她的旁边,明明自己就冷的牙齿发颤,却还是用力的拖着她。“青天大白日的,你做梦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听到这边有人落水,还是安定郡主,皇后这个主事人避无可避。
皇后心里不喜欢贺骋,却还要做表面功夫,本来好好的一场花宴,还闹出这样子的幺蛾子。皇后心里只觉得比吃了苍蝇都还恶心。
她低调的带着身边的嬷嬷和内侍官朝着湖泊那边过去。
陆王爷身边的耳目同时也在他的耳边禀报荷花湖边上的事情。
陆王爷听完,酒杯一放下:“走,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去。”
好些男宾客听到了有女眷落水,那都是主动的避让,也就陆王爷这个百无禁忌的奇葩,硬要闯过去。他是贵客,魏国国大力强,楚国也无人的得罪他。因此,陆王爷一路通畅的,和皇后前后脚就到了湖边。
贺骋和沈昨已经被皇后令人拉了上来。夫妻两个从头到脚都打湿了。活脱脱打着寒颤的落汤鸡。皇后让人拿了宽大干净的披风先给贺骋系上。
“你们先去换衣服,有什么话都先收拾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