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魂司中人当身家清明，在尘世的羁绊，自然是越少越好。”檀兮用看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被羞辱到的余河哑口无言。

“檀兮姐，我能跟着你吗？”余河挣扎犹豫了很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

“三餐自理，不拖后腿，随叫随到，做得到的话，你就跟着我。”

那人懒洋洋的垂着眸子，冷淡平静的回，似乎收养一个孩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余河郑重的抬起四根手指，保证：“我发誓绝对做到。”

檀兮不置可否，倦懒的打了个哈欠。

“今晚先在这儿将就一眼，明天带你回家。”

话毕，阖眸，入睡，一系列操作流畅顺利。

余河从自己那个大包裹里拿出一床小棉毯，轻手轻脚的给檀兮盖上，才缩回被子里，靠着椅背，跟着睡了过去。

*

踩着晨曦的光辉，檀兮带着余河穿过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越过人声嘈杂的菜市场，跨过无止境的漫长公路，步入临川市最贫穷最偏远的南城区郊区。

余河汗如雨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腔上下起伏，像是要喘死在半路上。

反观苍白羸弱的少女，呼吸均匀，额角一丝汗液都没有，悠哉悠哉的步伐，就跟他们只是逛了个街一样。

从西城区到南城区，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将近二十公里的距离，檀兮的体力彪悍的令人叹为观止。

“檀……檀兮……兮姐，还有……多远……啊？”少年挺拔的脊背弯成弓状，说话磕磕绊绊的，一口气都喘不均匀。

檀兮目视前方，冷淡回：“快了。”

余河：“……”这句话你已经说好几遍了，就不能有个准确的数字吗？

没有盼头的路程走的让人濒临崩溃绝望，眼前的视线被汗水模糊，腥咸的液体滚落唇角，顺着唇缝蔓延进口腔，苦涩的味道铺天盖地。

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腿，没了直觉，只知道不停往前。

少年突然踉跄了一下，险些栽进坑坑洼洼的泥塘里。

余河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已经远离平整的柏油路，走到了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土路上零零落落的堆积着垃圾，污水铸就的小水坑到处都是，稍不注意就会栽在里面。

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来的难闻气味，刺激着鼻子，勾的人反胃想吐。

余河赶紧捂住鼻子，拒绝吸入这些不明气体。

檀兮依旧淡定自若，像是习惯了一般，跟没事人一样如履平地的在土路上行走，心理承受力强大的异于常人。

饶是余河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檀兮姐……

瘦的形销骨立，跟红颜枯骨的区别就是多了一层皮，手上的骨头凸出的能硌到人。

行为勉强算是正常。

正常个屁！

哪个正常人能走二十多公里气都不喘一下啊！

超级赛亚人吗？

余河越想越害怕，但出于对师父的盲目信任，还是硬着头皮跟在檀兮后面，跟只小尾巴一样。

只是腿不停的哆嗦，不受控制的踩了一个又一个水坑。

檀兮看得额头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