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砸下来一个西瓜,正好落在这群姑娘们的脚边。
瓜瓤被砸得稀烂,汁水四溅。
因为事发突然又毫无预兆,再加上这么刺激的画面,这群姑娘们早就已经吓都惊声尖叫,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可闭上你们的鸟嘴吧!”
就在这时候,一道略粗粝的男声突然响起,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众人听个清楚。
原本还在哭还在尖叫的姑娘们瞬间住了口。
“烦不烦得慌啊你们!”
“她嫁不了太子,还有将军府撑腰,有姚家护着,再不济还有小爷我罩着,关你们屁事儿!可好好想想你们这般长舌妇嫁不嫁得出去吧!”
循着这道听起来让人不太舒服的嗓音,众人抬眸看过去,才看到不远处那棵几人合抱的紫樱花树树枝上懒洋洋的靠着一个俊美少年。
年龄不大,声音还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所以听起来有些粗粝。
不过,比起他的声音来,他那翻毫不留情说出来的话才更让人难堪且尴尬。
在场的姑娘们虽不是沈月华那般身份尊贵的贵女,但也是大家闺秀,一个个羞红了脸,却又碍于脸面不能跟这少年争执扯皮。
她们背后议论别人被当面揭穿就已经够难堪了,还要在这里跟着少年起口舌之争的话,便是越发颜面全无。
更何况,在场的姑娘们虽然刚刚被吓得不轻,但也不是个瞎子,这少年穿着极品云锦绸缎,虽然态度恶劣,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直觉告诉她们,不是她们能招惹得起的。
就在众人既羞愤又忐忑的时候,那少年突然一转头对着不远处的回廊朗声道:“花花!”
沈月华:“!!”
刚刚突然听到身后的那一声脆响,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的转过了身子往回走要去看个究竟。
毕竟身后的动静不小。
奈何才走了两步,还没看清楚那少年的面容,沈月华就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这要人命的招呼。
“我去!花花,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还叫人欺负成这么个缩头乌龟的模样?”
这个发现似乎太好笑,树上的少年笑得前俯后仰,因动作幅度太大,他身下的紫樱花花枝乱颤。
已经红着眼睛的沈月华心里暗戳戳的想:怎么不断了摔死他!
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杀千刀的要固执的叫她花花。
怀远候世子陈昭恒。
自从沈月华六岁那年跟他第一次见面就为了一把桃木剑打到一个撕烂了对方的百褶裙琉仙裙袖子,一个扒掉了对方的裤子。
两人的梁子从此就结下了。
怀远候陈景延跟阿爹沈长奇是至交,又都常年领兵在外,小时候这怀远候世子陈昭恒便顺理成章的没事儿总赖在将军府。
抢沈月华的小玩意儿,占着沈月华的廷芳院,霸着沈月华的祖母。
除了在太子萧玉宸那里感情受挫之外,沈月华这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都是顺风顺水的,唯一的死对头就是陈昭恒了。
因为陈昭恒,她可没少在萧玉宸面前出丑。
那些年,她可恨死了陈昭恒了。
不过,打归打,闹归闹,陈昭恒十二岁那年被他老爹拎去了边关历练,这一走就是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