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他将手指放在了鞭尾的倒刺上，好家伙，果然很锋利。

“爷，你做什么？”罗剑大喊。

被他这么一喊，君戎璟的手指一抖，食指指腹就扎在了倒刺上。

他赶紧移开手，左手去捏了被扎到的指腹，五年前的那一幕又涌上心头。

那时的苏言婳穿着火红的衣裙，腰上挂着五彩的穗子，整个人张扬跋扈得不行，她那张小脸十分软糯好看，眼睛忽闪忽闪得仿佛会说话，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出的行为却与长相是十分不符。

她就用这鞭柄抬起他的下巴，逼她娶他。

这五年来，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面颊，或者一看到自己面上的疤痕，就会想起她，这个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身影。

君戎璟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他觉得自己可能过度偏执了，这才会对伤害过他的苏言婳耿耿于怀。

罗剑跳将过来：“爷，伤了手是小事，若是再伤了脸面，那……”

自家殿下面上有疤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在宁王府，他是其中一个，另外便是王爷与王妃了。

罗剑啰里啰嗦的声音传来，将君戎璟从思绪里拉出来。

--

这天下午，苏言婳正在自己院子里，她斜靠在躺椅上，翻看着古籍，听到珍珠将那大嗓门家仆带来了，她坐直身，将手中的书册往边上的小几上一放。

跟在珍珠身后的家仆一身裋褐，但衣服清洗得十分干净，人看上去也是干净利落的，苏言婳觉得能将自己收拾干净的男子，至少是个细致的，遂问道：“你叫什么名？”

大嗓门家仆行了个礼：“小的叫狗二，原先是二夫人命人买进府中来的，然后分配到北苑看门去的。”

“那现在怎么成了咱们南苑跑腿了的？”

“北苑的仇夫人听说小的叫狗二，就要将我的名儿改成看门狗，小的不同意，他就将我送回南苑来了。”他悄悄叹了口气，又道，“南苑这边各项事务都已有人，小的就暂时成了跑腿的了。”

苏言婳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怪不得他看仇氏不顺眼呢。既如此，他就该留在南苑。

“狗二的名字确实不好听。”苏言婳实话实说。

大嗓门家仆挠了挠头，有些羞涩道：“小的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大名还没起，所以……”

“这样子吧，你以后跟着我，该有个响亮的名字。”就像她的珍珠管钱财，她的橘苹管吃食，她问，“你家中姓什么？”

“吕，小的家中姓吕。”

苏言婳道：“那就叫吕泉。狗，犬也。但这两字出现在名字中都不好听，那就改成泉水的“泉”，你的声音那么响亮，叫吕泉也算合适。”

一下子有了大名，吕泉高兴不已，连连磕头。

苏言婳让珍珠阻止他的动作，又道：“从今开始，我要你白天跟府中的武夫学艺，晚上的时候注意北苑那边的动向。这休息时间怕是只有后半夜了，你肯接受吗？”

听到还能跟府中的武夫学本领，吕泉连声道：“接受，接受，小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