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婳在马车门口转过身来,她瞧他这么自来熟的模样,无奈道:“这可是我苏家的马车,还有,我跟你不熟!”
君戎璟淡笑:“呵,还不熟?五年前就追着小爷我,逼我娶你的是谁?”
他的声音疏懒而邪肆,如同珠玉划过心头,听得她心上一跳。
苏言婳揉了揉眉心,都是幼年时造的孽,如今她该怎么回话?
最关键的是她压根不知道他叫什么,这能算熟吗?
虽说茶楼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才一点点路程,可苏言婳觉得这点路程格外的长。
终于到了茶楼,苏言婳松了口气。
待两人入座,她道:“想喝多少随便点,本小姐不差钱。”
站在苏言婳后头的珍珠与橘苹看着对面主仆俩,主子面上戴了一块小面具,随从抱着一柄长剑严肃地瞧着她们。
戴着面具这人想来就是她们小姐口中的那个麻烦精了,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瞧那个随从,主子喝个茶,他还抱个剑,难不成是防着她们不成?
君戎璟今日的目的不在喝茶,遂随便点了些自己觉得能入口的茶水。
随后,他慢慢品茗,脑中却是想着怎么开口询问比较妥当。
两人相顾无言地面对面坐着,苏言婳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她开始转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
就在这时,君戎璟冷不防地问了句:“你……昨晚沐浴了没?”
其实他想问的就是字面意思,她昨晚是不是掉进他的浴桶里了?
但是这句话,对苏言婳来讲,足够震惊,她口中的茶水“噗”地喷了出来。
零星的茶水沫喷到了君戎璟的面上,大部分的都喷在了桌面上,桌面上的茶壶、茶杯、点心无一幸免。
哪有这么问一个女孩子问题的,苏言婳想着。
她压根就没将昨晚那个浴桶里头的男子与眼前的麻烦精联系在一起。按照她的逻辑,能坐那么奢华马车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的。更何况,听他的口音,明显是京中人士,怎么可能住在客栈里头呢?
他就算是没话找话讲,也不该问女孩子这么个问题吧!
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苏言婳站起来,从珍珠那取来一张银票拍在桌面上:“你自己喝茶吧。”
说完,苏言婳头也不回地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走了。
瞧对方走了,罗剑抱着剑过来,瞧了瞧桌面上的银票,道:“爷,这是一百两银票呢,可以喝好久的茶水了。”
“我方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君戎璟不解。
罗剑不以为然道:“没问题啊,我们署里,汗水味上来,就会问人家洗澡了没。”
君戎璟顿悟,他可不是那个意思,可人家误会了!
这边,君戎璟后悔自己问错了话;那边,苏言婳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苏言婳在马车上问自己丫鬟:“我身上很臭吗?”
珍珠道:“小姐身上香香的,怎么会臭?”
“可方才那人怎么问我昨晚洗澡了没?”苏言婳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那个麻烦精,不就是她年幼时伤了他面子嘛,他居然这么问她,难道是想在茶楼这个人多的地方给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