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两人上次见面，她说他爆火的音乐其实俗气不堪，讲她参加节目没有期许更并非自愿，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却会因为他无心说出的一句“我是为你好”，而冒险打下一个无法实现的赌。

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如此地出人意料，但她这个人，却是那样坦诚透彻地不可思议。

看着梁莫语终于走去化妆室，褚怀南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玩味的笑：真好奇啊！如此特别的她，会怎样设计自己的宣传片？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看到虞诗瑶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地跑进去，后面还跟着一位工作人员，抱着大大的行李箱。

虞氏集团的大小姐，著名的氪金追星族，蛮横骄纵，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褚怀南认出了她，隐隐地替梁莫语有些担心。

果然，不好的预感总是不会出错，没过多久，梁莫语就低着头从化妆室里出来了。

她还是穿着原先的那身衣服，只不过，看起来变得有些落魄。

大体上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褚怀南心头一紧，招呼助理青青叫她过来。

“呦，怀南，你什么时候懂得怜香惜玉了？”一男人斜倚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褚怀南紧缩的眉头。

他惯常嘴贱，褚怀南不想搭理他。

男人继续不要命地揶揄：“老树开花，老和尚也动凡心啦？”

“老和尚？诶，快讲讲！”梁莫语刚刚赶过来，就听到了这句惊天大八卦，好奇心瞬间被挑起，她忙凑了过去：“是跟小尼姑吗？”

男人觉得有趣，调笑道：“你这姑娘，倒是荤素不忌！”

怕他多嘴，褚怀南这才叫住他：“汤米！”

然后转向梁莫语：“你难道打算，就以这身素人打扮，去拍片吗？”

心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褚怀南开口，语气不善，似是苛责。

梁莫语对片场规矩一窍不通，本就心虚又虚心，虽然看出了他的不爽，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想惹他。于是点头，并不多做解释。

看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褚怀南愈发上火，冷冷地讽刺了句：“倒是没见你在我这里谨小慎微过！”

这也算是一个生气的点吗？

梁莫语皱眉，反问道：“是怎么，您难道期许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您面前告状吗？”

“你！”褚怀南语塞，愈发觉得这姑娘欺软怕硬，偏只喜欢与自己作对。

见他吃瘪，梁莫语这才好言好语地同他解释：“原本我需要的就是普通女孩子度假的打扮，造型师那里没有合适的服装，我现在穿着的这身虽然不怎么样，但尚算合适，再加上我没有很在意这次宣传片拍摄比赛的结果，所以才决定不换了。”

“那妆面呢？镜头本就吃妆，连个口红都不给你涂，是想让你被拍成发面馒头吗？”汤米一开口便是毒舌。

发面馒头？梁莫语的嘴角忍不住抖了抖。

汤米不管，继续说：“圈子里势利的人海了去了，你不讲我也知道。她们不就是觉得傍上虞大小姐好发财吗？”

她说得直白，梁莫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汤米，少在背后嘴人！”褚怀南冷冷地开口，依旧严苛：“你去，为她做个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