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在这里就是赵大岩了,以后不要和别人说起你的这件事情,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不用说我也明白。”赵田刚又连连点着头。
“那好,你现在跟着我去到门房去吧。”
于是,赵田刚便跟着柳莺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来到了门房。
柳莺莺推开了房门,这里原来看门的人这几天正好忙着办理退休手续,柳莺莺看了看房间,然后对赵田刚说道:
“这个工作,对你来讲,也不陌生,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也不用我多说,是不是?”
“当然了,我过去在河西水泥厂的时候,也曾经干过几天门房的这个工作,轻车熟路,看门嘛,最主要的就是把好门口这道关……”
柳莺莺心想,不管怎么说,过去他也当过车间革委会主任,也当过生产处的调度员,自己也不用多交代什么,于是,她又走到了门房的里面,随便看了看,便离开了这里。
赵田刚把柳莺莺送了出来,之后,便站在门房的前面,熟悉着周围这里的环境。
不一会儿,上班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人们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在这里站着,都知道原来的那个看门师傅已经退休了,所以,也没有人过分注意他。
这时候,薛柯枚也骑着自行车上班来了,她父母的家里这里并不远,所以,她每天上下班,都骑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
当她来到了公司的门房前,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站在大门边上的一个陌生人。
由于赵田刚已经整了容,薛柯枚虽然认不出来他,但是,她是公司的书记,公司里每进来一个人,她当然会知道,此时,她看见赵田刚,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新来的中年人,十有八九就是整了容的赵田刚。
赵田刚当然认识薛柯枚了,他远远地看见了薛柯枚,便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对薛柯枚连连点头:
“薛书记,您早早就来了?”
薛柯枚已经猜出来了,这个人应该就是赵田刚,她本来想骑着车子往里走,但是,眼见这个人对自己打着招呼,心想,当着这么多的人,自己也不能没有一点礼貌,于是,她下了车,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问道:
“你就是新来的……”
当然,这句话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当薛柯枚快要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想起了她和柳莺莺事先定好了,赵田刚在这里要隐瞒他的身份,所以,薛柯枚说的这里,便走到了他的跟前。
赵田刚是个聪明人,他见薛柯枚下了车,马上迎了上来,一边点着头,连连说着“对……对,我就是新来的”,他恭恭敬敬地把门房门推开,对薛柯枚说道:
“薛书记,请到里面坐一会儿吧。”
薛柯枚知道,他们两个站在门口,说话有些不方便,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进来。
到了房屋里面,薛柯枚盯着他,再次问道:
“你就是赵田刚?”
赵田刚脸上的表情这时候已经变了,他不像刚才那样,在别人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而是现出了一副略带自嘲的神情,对薛柯枚说道:
“赵田刚已经成为过去了,我现在在这里已经改名为赵大岩了。”
“赵大岩?好,你就这么叫吧。怎么样,这些年还算可以吧?”薛柯枚这么多年没有在见到他,此时见到他,心理上有些复杂。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差点毁了她的一生,所以,她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有的只是心中的愤怒。
但是,到后来,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他又在大火中救过娟娟的命,而且,也因为救娟娟,把自己的面容给毁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薛柯枚心里多少对他还是有些感激,当然赵田刚作为娟娟的父亲,舍身去救自己的孩子,也是应该的。
此时,薛柯枚见他的面容已经修复的比较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起码可以正常地生活了,这让她心里也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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