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的时辰,府中诸人都会来向阎仙请早安,却唯独不见慕容一可。
当时阎仙并没有在意,只一心想着可丫头贪睡,便让她多睡会儿。
就这样,到了午膳的时辰。
依旧不见可丫头的身影。
阎仙不由担忧,于是唤来了鸳鸯:“你且去看看可丫头起身了没,是否病着了?”
“是。”鸳鸯微微一怔,应了一声,连忙往湘竹苑而去。
湘竹苑与梨花苑挨着,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亦是一脸的担忧之色:“主子,二小姐睡着了,怎么也唤不醒,不知生了什么病!”
什么叫做怎么也唤不醒?!
阎仙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既是惊愕又是担心,没有一分言语,急急往湘竹苑而去。
湘栖居内室,只见慕容一可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面色红润,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阎仙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伸手而去,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孙女:“可丫头?可丫头?”
果然唤不醒她。
这孩子,怎么睡得这么晚?
是不是昨晚没睡呢?
鸳鸯却一分担忧也不减,见状才补充道:“奴婢试了许多办法,甚至敲锣,都唤不醒二小姐。”
什么?
连敲锣都唤不醒?
她竟睡得这么沉?
阎仙再次转眸而去,担忧地望着孙女。
只见她睡得极其安稳,除了呼吸,一分动弹也无。
安稳,却安稳得有些可怕。
阎仙刚刚放松的心又一次紧了起来,眉心跟着一颦,一时间尤为严肃:“可丫头?”
她抬高了语调,多唤了几声。
孙女依旧睡得香甜,一分动弹也无。
“去请陶迩。”阎仙吩咐道。
陶迩是慕容府上的郎中之首,也是阎仙最看重的郎中,专门负责为慕容府的嫡出子女看诊。
“是。”鸳鸯应声而去。
为了方便传唤,陶迩居于慕容府中,居处离梨花苑、湘竹苑很近。
没一会儿,他便提着药箱而来,双膝而跪,先给阎仙行了一个大礼。
阎仙心系孙女,于是催促道:“不必多礼,你快给可丫头看一看,是否病着了。”
“是。”陶迩应了一声,快步上前,以纱布相隔替慕容一可诊脉。
“如何?”阎仙迫不及待地问道。
陶迩微微一笑,宽慰道:“太妃宽心,二小姐只是睡得太沉了。”
听了这话,阎仙心底松了几分,面上却依旧担忧:“她怎会睡得这么沉?”
“不知是何原因,二小姐一直睡眠欠佳,疲累之症拖了至少三年,今日终于安心入睡,因而睡得比较沉,正好补一补三年的亏虚。”陶迩平静地解释道。
阎仙闻言,发出一阵重重的叹息:“失踪三年,她必定是风餐露宿、没有住处,何以安然入睡?”
这丫头,着实被薛氏母女害惨了。
她一定要好好折磨薛氏母女一番,不能让她们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死了。
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也难报丫头之仇!
陶迩顺着她的话说道:“太妃所言极是,外头自然比不了家里舒适。如今二小姐回府,有了您的庇护,才得以睡得香甜。”
“唉,这丫头,三年来必定受了许多苦。”阎仙又是一叹,瞧着孙女,心疼不已,“三年亏虚,是否会影响她的身子?”
“二小姐身强体健,身子不曾有损,在下这就去抓一些滋补的药,等二小姐醒了,煎服即可。”陶迩回话道。
“好,你快去抓来。”阎仙又催促道。
有了陶迩的诊断,阎仙放心了许多。
陪在孙女身旁,只等着她醒来。
没想到孙女一睡,便是八日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