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阎晟的声音,慕容一可停住了脚步,转头冲他一笑:“愿意认识我了?”
阎晟假咳了几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改温柔,语气淡淡地问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慕容一可笑着回应。
转而阎仙,她笑意一收,沉沉说道:“忽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遭人毒害,却无人管她的身后事。”
阎晟挑眉:“你也不管?”
三年前阎仙的冷漠,她还记忆犹新。
自然不想管她。
但转念一想,阎仙、阎晟同为阎族之人,她若真的不管,或许会引起阎晟的不满,阻碍他们继续相识,于是回答道:“其实我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好歹祖孙一场,我又身为嫡孙女,自然要管的。”
“心底深处还是记挂太妃的吧?”阎晟继续问道。
问至此处,慕容一可只觉心头隐隐一痛。
细细感受着这具身体的情感,好像确如他所言。
阎仙做得这般过分,为何这具身体还是放不下?
或许这就是骨肉至亲的本能吧?
“记挂吧。”慕容一可点点头。
话落,只见阎仙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不经脸颊,直接滴于枕头之上。
慕容一可着实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太妃还要继续装睡吗?”阎晟问得并无惊奇,像是早就看出来了。
“可丫头。”阎仙缓缓睁开双眼,自梨花木大床上坐了起来,满是感动地瞧着孙女。
慕容一可吓得一退,十分诧异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分明记得阎仙脉象全无,全身上下毫无生息了,怎么……怎么?
在现代医界,她被评为最年轻的医学专家。
年纪轻轻便斩获多项国际大奖。
新闻上还说她成就了医学史上的奇迹。
她探过的脉搏,竟会出错?!
“阎族心法善于隐藏,太妃内功高深,已然可以完全掩藏生息,假做出中毒症状,只是此法过于耗费内力。”阎晟替阎仙解释道。
“怪不得。”慕容一可恍然明白,这才靠近,依旧难以置信地周身看了看她,“祖母为何要装死,这不是咒自己么?动用内力,不知是否有损身子,你再让我细细瞧一瞧。”
听着她的话,阎仙又一次热泪盈眶,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激动地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可丫头,你总算是回家了。自你失踪,我满心愧疚、悔不当初,我深怕你不能原谅我!”
“三年前,你突然不信我,反而轻信薛琳、慕容倩的小人之语,我实在是……我已然努力压制怒意,但骤然遭你背叛,我一时难以接受,我……”阎仙解释了许久,好似要将三年前想说的话,一并全部说与她听。
慕容一可眉间微动,心想着,原来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提起当年之事,阎晟亦是感慨于心,五味杂陈:“我没有及时将失忆之事告知太妃,是我的过失。”
他果然知晓失忆之事!
而且先于阎仙知晓此事!
慕容一可暗暗一惊,试探问道:“三年前,我为何会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