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恒接过去看了一眼，随后神色淡漠道：“这份文件的数据有问题，我已经让人重做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该走了。”

“你准备去哪里，今晚的酒会你不参加了吗？”

“有您到场就够了。”

“简直是胡闹，你成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难道比公司的事情还要重要？”

“恕我直言，现在已经下班了，所以是我的私人时间，我做什么，似乎用不着和别人报备。”

完之后，他也不给顾向阳反应时间，直接离开了公司。

因为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等顾以恒来到帝都地产的时候，刚好看到安言坐上了秦欣然的车子，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车厢里流淌着优美的音乐声，安言和秦欣然都没有话。

安言转头看了秦欣然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的秦欣然似乎有些情绪不对，她看上去像是十分纠结。

车子一路疾驰，朝着位于城郊的中温泉酒店开去。

气已经越来越冷了，这个时候去泡温泉，确实是一个十分不错选择。

安言看着眼前笔直的公路，脑海里的思绪却已经飞了出去，秦欣然从后视镜里瞥了安言一眼，心里则一遍遍斟酌着即将要对她的话。

其实她并不擅长做恶人，但是想到为情所困的大哥，想到痴心一片的林可柔，秦欣然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车子在温泉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酒店。

这家酒店的环境清幽，雅致清新，柔和的音乐让人一进门就心情放松了很多。

秦欣然她们换了衣服进了双人包间，里面水汽氤氲，一股暖意迎面而来，池子边摆放着两张睡椅，旁边有一个的茶几，布置得很是贴心。

两人没有立刻下水，反倒相继在茶几边坐了下来。

安言看出秦欣然似乎有话要对自己，干脆主动询问，“欣然，你今找我过来，恐怕不是单纯想要泡温泉吧？”

秦欣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角，“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想兜圈子，我确实是有话要对你。”

见到秦欣然表情严肃，安言也正襟危坐，侧耳倾听。

秦欣然也不再迟疑，将在心底盘旋了许久的话开口了出来，“安言，你还爱我哥吗？”

安言闻言呼吸一窒，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她没有直接回答秦欣然的话，反而问道：“这个问题，是你哥让你来问的？”

“不是！”秦欣然紧盯着安言的脸，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情绪来，但是事实上，她的表情十分冷静，提起秦暮尧的时候，就像是在一个陌生人。

秦欣然的心一沉，看来，真的是她哥一厢情愿了。

安言心中酸涩，却语声平和地道：“欣然，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只能，或许是我们不合适吧”

“别什么不合适的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秦欣然打断了安言的话，“我知道，你或许已经不喜欢我哥了，或者，我甚至怀疑，你从头到尾，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哥，还是一直在利用他？”

安言抿唇，却没有辩解。

秦欣然见状更加为秦暮尧不值，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其实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仔细想想，现在的秦暮尧确实是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帝都地产已经回到了安言的手中，就连被乔振南抢走的房子也都已经物归原主，更别她的大仇得报，自然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

这样一想，秦欣然对安言的观感更差了。

她冷笑道：“既然你已经不喜欢我哥，不如就此放过他吧！”

安言心中刺痛，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已经和他清楚了，并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可是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哥就根本放不下！安言，算是我请求你，离开这里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报了仇，在哪里生活不都是一样的吗？”

秦欣然得理所当然，听在安言的耳朵里却犹如剜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迫她，难道她做得还不够吗？

她已经尽可能地远离了，但是至少，她想要待在这个城市里，离他近一些。

强忍着心痛，安言冷冷地道：“欣然，抱歉，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还要打理公司啊，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把帝都地产发扬光大，这里毕竟是我的根”

“闭嘴！”秦欣然打断了她的话，怒气冲冲地指责道：“其实你就是自私吧，你只图你自己一个饶感受！完全不管我哥吗？”

安言的心里万分委屈，她想要解释，却又想到自己的计划不能功亏一篑，干脆又硬了心肠，目光冷冷地看着她，“是啊，难道你第一认识我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你大可以回去告诉秦暮尧，没有必要再继续流连过去，我已经彻底放开了，希望他也能同样如此。”

秦欣然气急，包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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