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启的长公主府,封号荣宁长公主。
长公主封姝宜已是年过芳华,二十有二尚未招驸马。
长公主忽然好上风月,府内诸多面首,日日夜夜琴音萧瑟,好不风流。
她的情人们大多有几分相似景公子,话少,对你笑的同时心里头却是万分疏离的表里不一。
这日,长公主倚在围栏折梅。
一双手伸出,便替长公主摘下白梅,放到长公主手中。
便是长公主府素日里最得宠的面首、温玉。
温和如玉,一笑,又有几分相府景公子的那份虚伪。
白梅在长公主手中转绕,瞧着温玉。
温玉勾唇笑笑:“长公主,您好久都没有奴家屋里了。”
“瞧你,皮肤都不够腻了呢,不滑了。”长公主伸手一滑,明明是下流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情感可言。
温玉想抓住长公主染丹蔻的玉指,却被长公主不动声色避开,温玉霎时就红了眼圈:“长公主可是嫌弃奴家了?”
长公主吩咐下人:“支些银子给温玉公子买胭脂。”
“那长公主陪温玉去胭脂铺吗。”温玉俯身凑到长公主身前,夺走那枝白梅轻轻咬在嘴里,眉目传情动人。
长公主的脸本就白,此时比那漫天飞雪还要更白,勉强一笑:“懒。”
温玉丢下那枝白梅,俯身:“据说北城新开了戏楼,可去乐乎乐乎。”
长公主挑眉:“戏楼?新开的?”
温玉不等长公主迟疑,拉着她的手就走。
架六马的马车车辋滚过白雪,忽而一顿急刹,马蹄长鸣。
长公主阖目的美眸淡淡睁开,低声训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夫小心翼翼回禀:“回长公主,与相府的马车相撞了。”
封姝宜挑开帘头,目光及处,冷风卷着雪沫。
司景身披白色斗篷,立在马车前,马车些是撞坏了,他低着头不知在同下人谈什么。
他眉宇清隽,神态端庄,淡然如铸,周身蕴着祥和宁静,没有情绪没有喜乐。
他变了,些是多年从商的浸染,他变得庄和沉稳,没有五年前那副只想为顾怜半死不活的堕落。
从顾怜一事开始,他不入朝,不从军,做起了生意,仅仅五年接手天下商铺,将天下经济提至一个至高处。
不得不说,姓司的极为适合经商,在商道的手段无人能敌。
这会儿,天下人已经冠以司景首富一称。
听说,司景每年都大肆放银送去膺川的那七座城池。
据说,是司景犯下的罪,这罪一赎便是赎了五年。
五年前,她下定决心问司景:“最后一次问你。”
尚未问出口,一句‘抱歉,臣配不上公子’,再也没有回答。
很五年,她一次又一次地想放弃,以为放弃了,再见却又泛起酸涩。
温玉趴在长公主肩上,同样瞧出去:“长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疏疏落落的雪花中,司景微微抬头,眼睛转向了她的方向:“下来。”
长公主红唇扬笑:“何事呢景公子。”
雪越下越密,此刻天寒地冻中的北街,便显得异常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