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马蹄声已经停下,红玉和其他僧侣杂乱的脚步声却逐渐靠近。
来不及思考太多,沈墨抱着孩子就从窗口翻了出去,将此地留给仍旧虚弱无比的何香玉。
临走前,沈墨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何香玉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看向沈墨的双眼平静而淡然,表面上看并没有半点刚生完孩子的虚弱感。
何香玉点了点头,眼神最后一次扫过沈墨怀中的孩子,闪过一丝不舍与痛苦,接着看向门口。
重生归来,到如今,她最后的牵挂已经没有了,接下来,便是她的复仇时刻!
唯有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人,才能带给那些她所痛恨的人最摧毁人心的痛苦!
何香玉静静地等待着大门的打开,她不管这一次的夜瑯会不会和上一次一样,也不管红玉是不是会背叛自己,她只想复仇。
“砰!”
“夫人!你怎么......”
红玉一掌拍开大门,里面反锁的木栓被撇成了两半。
“红玉,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不是叫你......是夫君回来了吗?”
何香玉初始做出很不满的样子,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猛地亮了起来,挣扎着就想起来。
红玉一进门看见何香玉惨白的面容,心下顿时一阵发寒,此时哪里敢再让何香玉起来,上前几步就把她按住。
“夫人!你怎么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为王爷祈福,也不该这般作践自己啊!”
红玉气急败坏地说道,一点也不在乎身后一众僧侣尴尬的面色。
“还有婉玉呢?她是怎么照顾的?要不是......”
红玉想说出黑甲的,突然住了嘴,她现在还不到和夫人摊牌的时候,只能生硬地糊弄过去。
“要不是什么?”何香玉干咳两声,装作虚弱至极,靠在红玉怀里。
“要不是菩萨昨儿个托梦给我,我还不知道夫人已经这样虚弱了。”
眼看着从前健康的人,几个月不见就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红玉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痛。
“这,王妃殿下如今病重,当务之急是赶快找来大夫医治,切莫再耽搁。”终于,跟在身后当了一路背景板的清凉寺主持找到机会插话。
却被盛怒中的红玉瞪了一眼,“用你说!此间事了,再来追究你们的责任!”
接着,又转头,问道:“还没问夫人,婉玉呢?又跑到哪里偷懒了?看她回来怎么收拾她!”
何香玉皱了皱眉,红玉的语气虽然有所收敛,但是还是太冲了,是掌了几个月帐,就把自己看高了?
但眼下明显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轻声劝道:
“别怨她,是我让她下山去找大夫的,今早起来便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是染了风寒,等大夫来,开些药便好了。”
说着,又低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红玉见此咬了咬唇,她是下人,再如何也不能左右主人的想法,但是,按照何香玉这种做法,别说给夜瑯祈福了,恐怕人一回来王府就要开始办白事了。
一咬牙,红玉跪在了何香玉床前,低头说道:“夫人,其他事红玉都能答应,但是这事不行,您必须回王府去!您若不回,红玉便只有长跪不起,夫人,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了。”
“而且,而且,前些日子我们收到书信,说边疆大胜,将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夫人您可以回去了。”
红玉眼神一虚,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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