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躯干,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来。
看这照片,有点花,再加上母亲脸上一派少女气息浓郁,应该是很有年头了现在在这个家,也只有小姨可能知道一些情况。
慕戎徵想了想,飞快奔向小姨的房间,敲门,砰砰砰,简直像是强盗上门。
“谁呀,拆门吗?进,门没上锁。”
裴翘莲在里头叫。
慕戎徵闯了进去。
裴翘莲正从卫浴间出来,手上还拿着梳子在梳头发,看到是他,露恍然之色,“果然是你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小姨,帮我看看,这两个人是谁?”
急步走近,指着照片,他问。
“这个女孩子就是余烟啊,至于那个男人……”裴翘莲歪着头,脸上浮出讶然之色,“都看不到脸孔,哪知是谁?哎,你这照片是哪来的呀?这男人怎么和你妈这么亲密,不应该啊……”
“小姨这是第一回见这男人的吗?”慕戎徵凝声问得仔细。
“对啊,以前从没见过。而且,我从没听她说过有过其他意中人啊……也不是大哥,大哥身材还要魁梧一些,这人显得清瘦,而且,这衣饰太华丽,不是大哥喜欢的风格。”
从照片上看来,这男的肩膀比裴沫莲高,衣服穿得也很上档次,应该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有钱少爷,母亲笑得如此明艳的偎在他怀里,说明:他们之间在谈恋爱?
这个认知,令他很是不自在。
“小姨,通过照片你能不能确认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只能从这方面入手查证了。
“你让我看看啊!”裴翘莲细细地瞅了瞅,和记忆里的旧印象作着比对,“嗯,这应该就是那年你妈去东原那趟拍的吧!这衣服我认得,就是那回在东原买的。是新的,回来后坏了,但你妈一直没扔,到现在还挂在衣橱里呢……哎,你去哪?”
慕戎微调头又进了母亲的房间,来到衣橱,还真找到了那条裙子,领子上被撕毁了,母亲手工缝了一道“疤”,奇丑无比的,哪能再穿,却没有扔掉,为什么?
这件衣服肯定有特殊意思。
他翻了翻衣服上的牌子,“贵族世家”。
裴翘莲跟了过来,也看到了,说:“这是高订制衣服,东原唯一一家专为权贵订制衣服的手工裁缝店。就当时而言,这款衣服就够普通人家三个月的收入。如今这家店依旧开着,仍然是那些有钱人爱消费的一款东原皇家品牌。”
“皇家品牌?”
他咬着这四个字。
“对啊!”
“普通有钱人也能订制么?”
“能是能,但不是超有钱的根本舍不得。”
“外祖父向来讲究简朴,小姨,你们那时会订制这种衣服?”
慕戎徵摸了摸那面料,虽然是二十几年前的东西,但是手感非常好,是进口的面料,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你外祖父才不会花大钱做衣服,我听你母亲不经意间说起过,好像是别人送的生日礼物……哎,你去哪?”
他把衣服挂好,就往外跑了去。
“办事去。我走了。”
噔噔噔,他跑得飞快。
待坐到车上时,他望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裴园,却突然发现它变得陌生了。
那个男人,他必须去调查清醒母亲由着那人搂着,可见,两个人关系地比亲密,可那人会是谁呢?
为什么他手上戴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不应该啊!
难道,那是母亲的爱人?
可如果母亲爱着别人,那父亲裴渊又算什么呢?
那一刻,熟悉到骨子里的母亲,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
他想了又想,觉得接下去他必须找个时间去东原一趟了这件事,他不能托别人去查,事关母亲的名誉,他只能亲力亲为。
下午,考数学,对于蔚鸯来说,题目真的一点也不难,轻轻松松搞定。
考完试,还未走出校门,却被突然间蹦出来的蔚兰给拦住了期末考试,座席是打乱的,她们俩不在同一间教室考,本不该遇上,刚刚她去了一趟图书馆,这不出来晚了,被这个晚交卷的给堵上了。
蔚鸯很想骂一句“好狗不挡道”,但顾忌到周围有不少同学,自己把话说难听了,这种人顶会做戏,会让人误以为她是攀了“高枝”,就忘了本,遂没说话,只凉嗖嗖地瞅着。
“三妹,你立了大功,我这个姐姐不认也就算了,难道连奶奶,还有我爸都避而不见了吗?”
蔚兰叫得特别大声,语气酸溜溜的,引来不少人侧目。
听听,一上来就给人套高帽子,真他妈太不要脸了。
“如果想让我把你和蔚虎做得事曝光出来,你大可以再这么叫嚷嚷……蔚兰,我和你们家的关系,那天在废仓库时已经断得一干二净……如今,你要是想把大伯的官位也给整没,行啊,你好好闹,回头我就和裴伯伯打个电话,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凑到她耳边,蔚鸯微微笑低声警告,而后审视面色惨淡的她,还好心地给她整整领带,正常说话道:“这几天不行,我得去复习,就不回蔚园了,感谢大伯的邀请,回头有空我和妈会回去的。接我的车来了,就这样,再见……”
无比潇洒,挥挥手,奔向自家的车现在,苏冉可以正大光明把车开过来了:这是南宫派下来的车,她用得名正眼顺。
蔚兰气得笑容惨白,恨不得在原地跺脚,可不能,绝不能,她得维持形象,心下却恨得毁天灭地。
为什么这死丫头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啊?
她看上的男人,喜欢她。
她盼着她倒霉,她却每每逢凶化吉。
本以为这一次她一定在劫难逃,结果却爆出二叔成了总司令的恩人,这死丫头更是帮着找到了金库,荀苍一场祸乱,反成就了她得了一等功,就此顺理成章和裴家攀上了关系……
啊啊啊……
真是要疯了!
她怎么就这么好运啊!
今早上,父亲更是叮嘱她说:“回头要是在学校见到你三妹蔚鸯,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到时我会亲自去请。咱们是一家人,必须要好好聚一聚,好好吃上一顿,好好攀一攀关系。”
她和母亲都没和父亲说:其实他们家和二婶家这关系怕是再难修复。
瞧瞧这死丫头,以前只知道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现在那嚣张的模样,她真想狠狠抽她一顿,把她那副狐狸精似的脸蛋彻底划花了,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可这也只能暗中想想而已。
没一会儿,蔚文急匆匆跑了来,看到蔚兰独自等在校门口,他左右张望着,怪问:“人呢?你妹妹呢?还没出来吗?”
“走了!”
蔚兰闷闷直叫。
“不是让你拦着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有什么用?”
蔚文气得怒叱,引得陆续在离校的师生们忍不住转头观望。
蔚兰委屈得想哭,心里又酸又恨,低低叫道:“她现在那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可会摆架子了,凭我怎么请得动她?”
“请不动,就给我拖着啊……行了行了……那你知道她现在住哪吗?”
蔚文退而求其次,既然没能在学校请到人,那就去家里请。
“她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这几天不行,我得去复习,就不回蔚园了……其他一句废话都不肯同我说,直接就跑了……我怎么知道她现在住哪?”
“……”
蔚文心里那个窝火啊,却又无计可施。
早知道二弟和裴家有这样一种关系,早些年他们就该去攀这个关系,说不定这么多年下来早打进瑞都那个政府圈了,何至于在温市当一个小小的财税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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