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树摸着自己的屁股蹲,吃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委屈。
“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同事,现在还一起穿越了,怎么还不能抱一下啊?”
晏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虽然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拿出领导的派头,随口扯了一句。
“你给我站好,注意点儿。你现在是尚书家的小姐,和个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哦。”
夏千树敷衍地点了点头,她这会儿的思维还停留在和晏宁的上下级关系上,对晏宁的话条件反射地点头答应。
“那主任您怎么穿过来的?”
两人的对话终于进入了正题。
晏宁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缓缓地道:“和你一样,爆炸穿过来的。不过——我穿过来的时间比你早得多,从出生起我就穿过来了。”
“胎穿?!”夏千树没想到,明明是同一场爆炸,他们穿越的时间竟然相差那么多。
晏宁点点头,又继续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花翎卫指挥使之子——晏宁,字怜城。花翎卫千户,官居五品,掌管诏狱,司皇城治安。你落水那天,就是我带人去围的船。”
“您这是……又当检察官了?”夏千树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道。
“对,我又当检察官了……”
晏宁对自己这辈子的职业也是相当无奈,不但没有一点新鲜感,而且还直接对接皇帝,整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别提多心累了。
两人聊到这里,夏千树想起了心心念念的沈元夕,急忙求证似的问道:“主任,您认识平南王世子吗?”
晏宁似乎早就猜到夏千树会有此一问,更知道她问这句话是想知道什么,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沉声简明地答道。
“是他,是你弟弟。”
不过短短的几个字,夏千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真的是他!太好了!”
夏千树激动地反手又想给晏宁一个拥抱,不过考虑到刚刚摔的屁股墩还在隐隐作痛,就识相地收了手。
晏宁见夏千树一脸兴奋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他耐心地和夏千树讲述着沈元夕的近况。
“沈元夕现在是平南王的世子,老平南王的独孙。至于这个平南王,既然讲到他我也不妨给你做个历史科普。”
晏宁拉低声音,用手招了招夏千树,让她耳朵凑过来,夏千树俯身压在石桌上,凑到了亚宁的面前。
“当今皇上皇位来路不正……太祖皇帝在世时,先太子原是太祖皇帝长子,但不知何故,突然猝死暴毙。无奈,太祖皇帝便将皇位传给了先太子的长子,也就是当时的皇长孙。但年幼的皇长孙龙椅还没坐热,便被他的皇叔,也就是当今皇上,以清君侧为由起兵给扒了下拉,到现在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嚯——这皇帝还是个狼人。”
或许是刚穿过来的缘故,夏千树现在听晏宁讲这些,就和听说书似的,还给带捧哏的。
晏宁白了她一眼,示意她严肃点,夏千树悻悻地笑了笑,晏宁又继续道。
“皇上当年起兵时,曾向平南王借兵。但老王爷是外姓王爷。并不想掺和到皇室的夺嫡戏码中,始终观望。”
“呦——老王爷还挺刚。”夏千树又不由自主地捧哏起来。
晏宁斜眼望过去,压着一股怒气,舌头舔了舔后槽牙:“你那么贫,怎么没转生成说书的?”
“咳——”夏千树清了清喉喉咙,从桌上的碟子里拿了一口点心,尴尬地笑了笑默默低下了头,“您继续,您继续。”
晏宁又是一个白眼,无奈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我是听元夕说的。皇上夺权登基后,朝中自然分成新帝派和中立派。皇上忌惮平南王的实力,却又始终对借兵一事如鲠在喉,加之老王爷的立场始终模棱两可,不久……世子沈元夕便无故中毒了……”
“中毒?!”
夏千树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一惊,皇权争夺果真是最血腥的政治,成王败寇,要么鸡犬升天,要么马革裹尸。
晏宁点点头,“根据你弟弟的回忆,原本的沈元夕当场中毒身亡,他大约便是那个时候穿越过来的。经此一事,老王爷一改之前的政见,力拥新帝,并将元夕送入京城为质,为皇子伴读,我和他也是那时候碰上的。”
“那下毒的人查出来了吗?”夏千树又问道。
晏宁低沉了声音,眼睛从夏千树的视线中移开,口吻变得有些冰冷,“没人会去查的……况且……这重要么?新帝派也好,中立派也罢,谁下的毒并不重要,重点在于皇上乐见其成。”
夏千树倒吸一口凉气,是啊……是谁下的毒根本不重要,这条人命只是个警告。它告诉平南王,他的屁股若是坐不对地方,脑袋也要换地方了。而平南王最终的选择,看来是当今皇帝。
“是啊,想来老王爷也是个聪明人。送独孙入京做皇子伴读,吃住都和皇子一起,风险自然是少了不少。如此诚意,皇帝之前的疑心也可消减不少。不论哪一派,都很难再找空子了。”夏千树不由得佩服起这老王爷的果断老辣。
夏千树想着沈元夕这茬,又突然联系到了自己落水的事。她隐隐觉得花翎卫带人上船搜查一事,和自己落水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主任,我有件事儿想问您。”夏千树看着晏宁的眼睛,收了脸上所有玩笑的问道,“我落水那天,您带着花翎卫在船上搜什么?”
晏宁听到这一问题,周身的气息一下就冷了下来,这样的警惕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但当他再次看向夏千树的眼睛深处时,他却不经意地自嘲似的笑了。
他想起来——她刚刚叫她主任。
是啊,她才穿过来不过两日,自然还是习惯性地征求他的意见,晏宁的气息又平和了起来。
他将手肘搁在石桌上,撑起自己的下巴,淡淡地道:“若是你自己要问,我便告诉你。若你是替夏岱宗或是你父亲来问,我怕是只能说,执行公务,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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