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记载了自己魔法研究的笔记本扔给邓布利多，尼奥自觉这样的表现足够有诚意，但邓布利多审视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汤姆的记忆告诉他，这位白巫师是有原则的，不妥协是其一，胡搅蛮缠是其二。

“.......所以，在您看完之后，如果想要下一个我不愿意听到的决定.....请考虑好，我们正坐在一位霍格沃兹校董的客厅里，而且，您对面的求职者是霍格沃兹创始人的后裔.....我用的称呼很礼貌，希望可以让这句不礼貌的话好听点。”

尼奥将自己的手掌摊开，干净的掌心里什么也看不见，可那团空气的分量能让霍格沃兹城堡抖一抖，因为其名为古老的传统与权势。

他本不想用这种强势却无聊的方式来面对邓布利多，这个表面公平和善的老人，有着和他年龄一样多的小心思——以天数计算。

可另一方面，尼奥厌恶伪装自己，汤姆以前常这么干，糟透了，终于让所有人都不信任他。因为老壁橱里的东西一被抖喽出来，任何一点灰尘或霉菌斑都能让人捂住鼻子。

况且人性的奇怪之处在于，大家都比较接收坦荡，可能它会让恶徒的施暴更值得被理解。这一点，某个被关在纽蒙迦德的老人做的就很好，坏事做尽的他竟然深受许多人爱戴。

“真是有趣的孩子。”

邓布利多终于将视线放在了面前的笔记本上。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尼奥倨傲的言辞，确实也不在意，他可能正打算着给凤凰社的关注名单上再添加几行备注。

这个魔法界到处都是拥有善良和勇气的伙伴，邓布利多往往只需要指出邪恶的所在之处。

致力于贯彻正义的年轻人从来不缺，愿意为此赴死的也一样，这是做校长的大人物才有的底气。

........

【左眼盯着魔法，右眼看向自然，牢记生命的重量与死亡的寂静，以理智而非虚荣矫正行为，做一个求知者——第一箴言。】

这是邓布利多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发现的文字，它被书写者以魔力烙印在龙皮上。

翻过这页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魔杖的数字标尺绘图。

“伴随巫师们一生的炼金道具，探索真理的工具.....其制作材料为木头，神奇生物的身体材料.....”

被无痕伸展咒折叠的数十上百页的研究笔记，邓布利多从很多处文字里都发现了足以让奥利凡德惊羡的研究结论。

尼奥总是抱怨奥利凡德不能大度地和自己共享知识，却一点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成果复制一份寄给对方，他打心眼里记着对方玩弄两根凤凰羽毛的恶行。

再继续翻开，邓布利多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一枚金加隆。

“妖精们的制作工艺，以材料学确定其金属配比，魔纹确定其坚固，古老的技艺在其上得以延续，拆解或仿制金加隆的流程是非常好的学习妖精炼金术的方式....”

然后，邓布利多暗自推算了一番，这上面写的流程竟然是有效的。

这可真是另类的‘点石成金’，尼克·梅勒会对这玩意很感兴趣。

除了以上种种，笔记本的边边角角里，偶尔还涂抹上了一些奇怪的呓语，全是书写者的各种疑问。

“关于灵魂，第一个该探讨的事......它的质量是多少？”

“一条成年火龙，其身体所有的单位物质，在一家杂货铺里花大约3个金加隆就能配齐一份.....但生命的特殊表达，却让其产生了惊人的特性......怎么没人研究这个？”

“魔力是波还是粒子，如何捕捉，拆分它？”

非常妙的思想火花。

可有些书页也是翻不开的，无论邓布利多的手指怎么尝试。

要不是他从整本笔记的书写顺序上确定这是一本近期的作品，这个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差点以为自己捡到了某本纪元之初的古籍，上面的很多保护魔法和霍格沃兹城堡中的魔咒有同源之处，应该属于斯莱特林家族的秘术。

“知识不是无害的，有些文字光是直视它，就会让阅读者失去什么.....不要把老魔杖对着那几页....因为隐藏其中的内容正属于另一件死亡圣器。”

尼奥调了调眉毛，够了，别得寸进尺，我的一些研究可以共享，前提是不免费。

“隐形衣？”

邓布利多毫不尴尬地将接骨木魔杖放下，既然这根魔杖被认出来了，那几页的内容与死亡圣器有关，他便有些相信了。

“复活石。”

尼奥恶趣味地将这个词吐出，果然，他看见了让自己愉悦的画面。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了，他的眼神锐利而危险，握住老魔杖的手指也绷紧了一瞬。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餐厅里的油画，陈设，壁炉里的火焰，都被汹涌的魔力激荡得狼狈不堪。

“真可惜，那个水晶吊灯，可是照耀着卢修斯的曾祖被国王敕封爵位的整场仪式.....”

尼奥暗自捏住怀里的【屠虫者】，它今日如果幸运，可能会更名为【屠凤凰的小魔杖】。

杖生的巅峰不过如此了吧？

哗.....魔力的潮汐来的快，去的也快，弄乱了发型，擦干净了头皮屑。

尼奥很满意邓布利多的失态，他将手指轻轻一晃。

“如果同意为我开放霍格沃兹的图书馆，我可以将粘住那几页笔记的胶水给擦掉，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吧？”

“哈哈，这本书是绝对够资格放进图书馆里的，当然，要摆在**区.....但是尼奥你该谨慎些，死亡圣器可不好被随意地展示.....”

邓布利多习惯性地说教了一句，然后，在对面那个孩子盯着自己手指的视线中，他把老魔杖塞回了口袋里。

“我决定了，要来点蜂蜜吗，这位新任的斯莱特林教授？”

被打碎的茶杯重新恢复，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出现在尼奥的面前，餐桌对面，重新坐下的邓布利多笑着朝尼奥眨睛，很幽默。

尼奥给面子地点头，在金黄色的蜂蜜于茶叶间流淌时，他随意地问道：“那我们来谈谈，我应该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教导什么科目，我觉得炼金术.....”

“黑魔法防御术，对，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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