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的天是杨家的天!”
巍巍帝阙之中传出阵阵怒吼,宫女内侍跪了一地,金甲羽林低头。
杨绍方跪在龙案前,面前胡乱扔着一本奏折,是他前几日在兴国寺里写好的奏报。
龙椅上斜靠着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他身形英武,双目精光四射,没有一丝老态,即便身着灰白便服也无法掩盖其帝威。
杨绪景怒道:“竟敢暗夜刺杀朕的太子!看来每年都得收拾他们一顿才行!”
“父皇息怒。”杨绍方抬起头,拱手道,“父皇,折脚马如此猖獗,在我朝中必有内应,此事恐怕有所牵连!”
“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通敌,真是好一手灯下黑!”杨绪景面色冰冷,“无论是谁,一定要把他给朕揪出来!”
“儿臣知道,此事就由儿臣去办,父皇且放宽心。”
杨绪景这才舒了口气,面色渐渐解冻,言语之间也舒缓了些,他抬抬手道:“起来吧,这些天你东奔西走,辛苦了。”
杨绍方谢恩后,整齐衣冠站起身来向皇帝拱手,道:“父皇,眼下折脚马猖獗,又恰逢重阳节,儿臣担心他们会趁机在帝都活动,扰乱民心。”
“有道理。”杨绪景也站起身,将双手揣在袖中,“依你所见,该怎么办?”
杨绍方答道:“儿臣认为应在京城四门以及京中坊门、集市增派人手查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可立即反应,此外也可选城中高处作为谯楼,就以红布为号,可使那些折脚马无处遁逃。”
“好。”杨绪景指着旁边的一处太昌城沙盘说道,“朕派神武卫指挥使赵景明助你,务必确保重阳节不出乱子!”
“儿臣明白!”杨绍方拱手施礼道。
杨绪景点点头,“对于阵亡的绣衣臣家人着礼部好好安置,幸存的人论功行赏,听你说那个逢春替你挡了一剑,不如就升他做个......骁武卫副指挥使,多领份朝廷俸禄,挂个名,你该怎么使唤还怎么使唤就行。”
“儿臣遵旨!”
“对了,除了折脚马之外,还有一件事你得知道。”
“父皇,何事?”
“来。”杨绪景招招手,走到龙案前,从厚厚的一堆奏折顶上拿起一本奏折递给杨绍方,“楚州府官奏报,武陵郡连日大雨,将武陵江大堤冲开,淹了六个县的地方,上书请朝廷拨款赈灾。”
杨绍方皱了眉头,边看边说道:“武陵江大堤不是去年才修好的吗?这才一年就被冲开了?”
“你说的对。”杨绪景习惯性的叉腰去扶金带,思索道,“这也是朕所虑的地方,那楚州府官管朕要八十万两银子,说是安置灾民加修筑大堤,一下子比去年多出二十万两!”
杨绍方看完奏折放回龙案上,问道:“那父皇的意思呢?”
杨绪景抚着胡须说道:“现在六个县的数十万生民还无家可归,所以依朕的意思就先把这钱给了他们,先安置好灾民再说。”
“是,儿臣也是这么想。”
“不过。”杨绪景话锋一转,又咬着牙怒道,“去年监管河道的官曹得给朕抓来,朕要亲自问问他这大堤是怎么修的!”
“是,儿臣明白了。”杨绍方拱手,“那么谁主理赈灾,父皇可有人选了?”
杨绪景坐回龙椅上,挥手让周围宫女内侍们退下,说道,“眼下重阳将至,再令你和你兄弟们出京不合适。
前几天宁国公上书称,想要让三子魏景呈去西境军中历练,朕还没回复他,现在正好让魏景呈去主理赈灾,一来可堵住那老家伙的嘴,二来也好看看魏景呈办事如何。”
“妥。”杨绍方走上前,低声道,“魏氏南北二国公,东西两阁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千万不能再让他们家的人染指军中。”
“魏氏一族实在是过于庞大了些,竟然比杨家的人还多!”杨绪景阴沉沉的说道。
杨绍方宽慰道,“他们有三朝老臣之名压在上面,不易轻动,不过只要忠心为朝廷办事,倒也无妨,只是警惕些就好。”
“你说的对,咱们爷们儿的江山可不能让外人给占喽!要是进不了宗庙就是千秋笑柄!”
杨绪景笑了笑,又问道,“你最近不住东宫,去那康平坊赁房子干什么?”
杨绍方拱手道,“这不是为了查折脚马么。在宫里住着,万一外面有什么消息,办事的人进来不方便,儿臣出宫更不方便,还很招摇,所以就赁了房子。”
“外面的护卫可不比宫里,你得多加小心才行。”杨绪景叮嘱道。
“儿臣明白,父皇放心吧!”
杨绪景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刚刚说的两件事你回去拟个折子呈上来,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让人着手去办。”
“儿臣遵旨!”杨绍方起身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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