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原以为那个男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唯一信任的朋友。”奈鲁卡鲁说，“但是巫师最终却受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叛……从此以后，巫师决定舍弃最后一点属于人的部分，变得更加渴望得到力量。”

“……”阿斯雷忍不住问，“你刚刚说受到了某个人的背叛，但是你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多憎恨那个人。反倒更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我为什么要憎恨那个人？”奈鲁卡鲁问，“我又不是那个巫师！”

阿斯雷：“……”

奈鲁卡鲁说自己不是那个巫师，反正阿斯雷是不信的。

奈鲁卡鲁继续道：“巫师从此对魔法研究更加着迷了。除了自己的力量以外，他什么都不信任。对研究暗魔法的人来说，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更加深入黑暗之中，就必须抛下原本属于人类的一切。黑暗深邃幻想……想要抛弃原本属于人类的一切投入深深的黑暗之中，对一般的巫师来说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但是这个巫师做到了。在经历了妻儿的分离，朋友的背叛之后，他除了自己的力量以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以他失去了什么？”阿斯雷问。

“记忆、感情甚至是自我！”奈鲁卡鲁说，“就跟众人所传颂的普拉米蒙德一样，以舍弃一切为力量，换取至高的力量。”

普拉米蒙德是千年前的一位巫师德鲁伊，“八神将”之一。与“大贤者”阿特斯、“勇者”罗兰、“圣女”艾莉米奴他们齐名。以“八神将”为中心的人类，最终赢得了人龙战争的胜利，将龙族彻底驱逐出这个世界。

“但是普拉米蒙德是幸运的。这个巫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奈鲁卡鲁说，“普拉米蒙德虽然舍弃了一切，却也同时获得了足以打倒龙的强大。”

“那个巫师呢？”阿斯雷问，“他追求力量的最初目的是接回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吧？难道说最后连自己的本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这就是研习暗魔法的巫师的宿命。”奈鲁卡鲁说，“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而失去自我，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奈鲁卡鲁好像是在说别的故事一样，但是阿斯雷知道，他说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妮妮安、尼尔斯是你的女儿跟儿子吧？”阿斯雷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追求力量的初衷不是为了让他们回到自己身边吗？为什么现在要让他们痛苦呢？”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啊，我只不过是残影罢了。”

奈鲁卡鲁说完，身体变得虚幻起来。

伴随着他的身体变得虚幻，整个小洋馆都迅速腐朽。

“哈哈哈哈！”奈鲁卡鲁大笑，“我也终于要消失了。奈鲁卡鲁啊……你终于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阿斯雷看小洋馆要塌的样子，连忙从书架上抽出一叠书，抱着冲出了小洋馆。

刚跑出，小洋馆立刻化为了灰烬。

阿斯雷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捧着的书，倒是一点损坏都没有。

“阿斯雷先生。”迦南斯走过来问，“您在这里做什么？”

阿斯雷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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