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金色的余辉从洛花峰低渐渐消散。当林浅浅清扫完山顶的第一-层石阶时,山下石阶的灯笼已被点亮。
而山顶之上,厚厚的云层里还溢着薄薄的霞光。
她站在这片霞光下,一袭红衣像被云火点燃,张扬又绚丽,似与天地相配,飞升而去。
“小师妹。”
后方骤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刹那间,烟火归尘埃。
林浅浅蓦然回首,眼睛里已然盛满了笑意。
于她欢喜之下,天地万物瞬息之间失了颜色。仿佛只一眼,便过去万年。
这时,又忽而吹过一阵风。
树枝摇曳,满天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飞舞,飘落。
顾月初便静静地看着。
他想,自己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幕场景。
落日余晖,满天花雨下,-位红衣似火,笑面如花的姑...
突然变了脸!指着风吹过的方向:
“早不吹,晚不吹!姑奶奶刚清扫完你一阵风说来就来!!!”
“欺负我有什么用!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把这洛花峰,这上清派,这上三界下三界吹个天翻地覆!”
“我扫我的,你吹你的!我们各司其职,你却又叫我重来一次.“
骂到最后,她也分不清自己骂的是谁了。
不过重生以来,一直压抑在她体内的那股躁动的戾气,在她指桑骂槐的一通发泄下,反而消解不少。
这时,她才又突然想起顾月初正在不远处等着。
林浅浅掩饰一时冲动的尴尬,收了口,哑声道:“大师兄,我们走吧。”
顾月初的视线从她气到颤抖的猫耳移开:“消气了?”
他语气淡定,仿佛她方才置气的不是那里无地而又无草的风,而是什么作恶多端东西。
林浅浅故作镇定,-一副颇为大气的模样:“算了,骂不还口,暂且饶了它!”
直到方才,林浅浅才恍然发现一那群每日来找茬比修炼还勤奋的女弟子们,这一整天都没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看着顾月初那隐在花树下,如冷月明珠的身影,林浅浅做梦一般的想着:大师兄若肯出卖色相,那群女弟子何故有心思来寻自己的茬。
在护体结界的保护下,林浅浅又安然无恙的下了玉石桥。
术法带来的安全感,斗篷给不了!
离别时,林浅浅望向顾月初眼中带着光芒:“大师兄。”顾月初停下步伐,微微侧头,一向冷峻的面容竟带上些许温柔:“何事。
林浅浅见状,得寸进尺般的讨好道:“你可以帮我把体内被封住的护体术解开吗。”
说着还无知无觉的抖了抖头上的猫耳。
顾月初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垂下眼帘,冷冷道:“不可。”
背影决绝果断。
啧!
熟悉的冷酷无情!
一夜细雨带走浊气,醒来又是秋高气爽。林浅浅收拾妥当,立刻飞奔到修炼室。
作为修心打坐的地方,一般大都布置的雅致简单。
可雾落峰的修炼室内,只摆了一个长长的案台。仔细观察,案台一角还垫着几本厚厚的破书才得为此以平衡。才没叫上面放着几卷刻着修心养性口诀的竹简滑落。最后加上地上零零散散的几个破蒲团。
偌大的修炼室,空旷到稍微大点声说话都有回音,非要说出词来形容,那只有-简陋。
雾落峰一共就七个弟子,便是加上师尊雾隐仙尊,这修炼室也热闹不起来。
因而林浅浅一眼便寻到角落的五师兄和六师兄。她笑嘻嘻的挤了过去:“五师兄,六师兄,早啊!”
六师兄笑着回了句:“小师妹,早。”
知道她不怀好意,五师兄一脸嫌弃,撇过脸去,不理会她。
林浅浅对五师兄的嫌弃视而不见,笑容灿烂:“五师兄,我们昨日说好了对吧!”
“说好什么了?”五师兄企图失忆。
林浅浅笑嘻嘻的掏出一个留影珠:“啧,突然想起两天前得到一宝贝,不知师尊他老人家喜不喜.“
“一次!”
林浅浅笑着点头,一次就够了,只要‘林浅浅’不长猫耳了,她们也就无笑话可看了。
“还有..“五师兄看了眼林浅浅,不自然道:“我,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耳朵..”
不远处听见动静的二师兄看着挤在一块的二人,忍不住羡慕:“唉,小师妹和五师弟关系真好。猫耳朵手感一看就很不错。”早知道当初三戒尺手下留情就好了,也不至于小师妹现在看了自己就疏离的避开。
顾月初闻言,放下手中的竹简,望过去:林浅浅乖乖的低着头,她那毛绒绒的猫耳正在五师弟的指间软软糯糯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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