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从心底深处被某种莫名冲破,可是仍旧是模糊的。
她沉默着,另一个洛玉琅在她印象里,是从南唐突然出现开始的,这段经历,从来她都是回避的,因为她曾经为了他的重新归来而狂喜,无数次主动亲近了他,虽然当时为着他的不够热情而伤心过。
再后来,洛玉琅回来了。
它还曾回来过吗?
穆十四娘只记得洛玉琅时不时的皱眉,和那晚在小庙中,那道虚影,真实得不容回避。
再之后,还有吗?
她有些头疼。
洛玉琅却轻声哄了她,“想什么呢?想来他未曾来过。”他后悔了,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何不等她自己记起,自己再一味否定,只说她记错了,岂不更好。
“他会伤你吗?”穆十四娘重新问起,她只想洛玉琅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
“它——,应该最怕我有事。”洛玉琅凭着自己的认知,它现在已依附于自己,除非它可以随时离开,否则自己长命百岁,才是它最希望的吧。
“既然它不会伤你,何不与它和平共处。”穆十四娘向来是务实的,从不纠结于未知之事,虽然这遭遇匪夷所思,常人难以理解,但既遇上了,与其忐忑每日,不如踏实过好每日,就如那句十五郎曾经总挂在嘴边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我多虑了。”洛玉琅轻抚着她,“漫游说得极是。”
两个人在别院只逍遥了两日,就被景玉霜的招术打断了。
洛玉琅看着宫中送来的帖子,随手丢在桌面上,“反正在城外,只说去了苏城,或是它处,总之不在京城就是了。”
穆十四娘轻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洛玉琅注目着她,“你当真不怕?”
穆十四娘张了张嘴,最后抿了抿唇,“有些怕。”
这下换洛玉琅轻笑,“识时物者为大智慧也。”
“你忘了,我在穆府长大的,那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这些小心眼。”穆十四娘以最平常的语气说着往事。
洛玉琅望着她,总觉得自己捞了她半天,但她半支脚始终都踏在穆府那烂泥里,总拖不出来。
“这阅历,算是进益吗?”
洛玉琅的话让穆十四娘轻笑出声,“算吧。因为总能让我保持冷静和警醒。”
“漫游此言,实让我汗颜。想当初在红崖山初识,比起燥动的我,漫游可是从未惊慌过。”说完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明明答应过再不提红崖山的。
穆十四娘却似并未在意,“你怎知当时我不紧张,那可是我头次出门。”
“不如我们去烟霞观走走吧。”洛玉琅不想再论红崖山之事。
穆十四娘有些担忧,“就算烟霞观与无名道长有旧,可他们当真信得过吗?”
“毕竟他们是同门,有些事,请教一番,应当能让我更明白些。”洛玉琅可不愿像现在这样,稀里糊涂,万一哪日,有了变故,自己却无丝毫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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