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流向也罢,山的走势也好,都有其该有的道理。水一旦拥堵,不是堰塞就是溃堤;山一旦转向,必天崩地裂。”
朱二公子沉默半晌,突然大声说道:“说得极好。”因为音量颇高,让投壶的人为之一振。他依然显露了水平,“投得也好。”
投壶之人正巧连投三矢,自得地说道:“朱二哥,不需一载,我必胜你。”
朱二公子笑答,“我且等着你。”
正值朱府的下人前来提醒开席在即,朱二公子一路陪着穆十四娘返回了席间,穆十四娘坐定之后,发现又与前次的人同席,第二次相见,再不能与前次那样生疏,谦和地与所有人打了招呼。
见大家都拱手行礼,还礼时差点用错了手势,忘记身为男子,左手当在外。幸好她手中拿着扇子,反应也快,才未失礼。
心中不安,回头去看护卫,见他微微摇头,示意她并未有人留意,穆十四娘才稍稍心定。
感叹洛玉瑯要是知道,不知会如何笑她不自量力,正懊恼着,先前忙着陪客的朱二公子坐到了她身边空着的位置上,见她不饮不食,奇怪地问道:“施大掌柜,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穆十四娘赶紧摇头,“正是菜品太过精致,不知该如何动筷。”
朱二公子轻笑,“既如此,不如由我举荐如何?”
骑虎难下的穆十四娘只得应允,接受了他的好意。
不得不说朱二公子只要用心,事事周到得无可挑剔,连鱼中的刺都为她挑了出来,穆十四娘脱口而出,“朱二公子如此贴心,想必谁能嫁予你,算是撞了大运了。”
朱二公子不知为何,面露尴尬之色,没有解释,只是为自己斟了酒,开始逐个敬酒。
穆十四娘前次就说过,自己身有旧疾,不能饮酒,故而她以茶代酒,也无人介意。
看着神态自若的朱二公子,穆十四娘暗自寻思,刚才投壶之时,自己与他都算是点了点水,现在就看各思各想到底如何了。
朱二公子何时再来寻她,她尚拿不定主意,但性子使然,一向谨慎的她,是不会轻易再流露半分。
主意打定,与一桌的客人相谈甚欢,不过只谈其他,不论正事。
宴席之后,依旧是歌舞戏,朱家的戏台是男女各据一方,只要有心,对面人的容颜皆可看清。
穆十四娘投壶时看过与十五郎年龄相仿的少年公子们无忧无虑玩乐,现在又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娘子们或依偎在长辈怀中,或与自己同龄的凑在一堆说着体己话,不由得百感交集。
这种事,穆府也常有,只是与她和十五郎无干。
她这样张扬地看对面,本来十分突兀,幸好今日与她一样的人颇多,并不显眼。
朱二公子被贺梓舒那些人拖住,说是歌舞戏不好看,不如再去寻些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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