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觉得苏大夫纯粹是想多了,她可不觉得裴诏看到自己的伤口会心疼,甚至可能会嘲笑她弱小,荣儿才是会心疼她的人。
伤口处理好后,洛秋一晚上没睡好,脑袋疼还不停做噩梦,天没亮就醒了,眼睛下面一片鸦青。
孙大夫起来后果然在草丛附近找到条死去的野狗,便找了个地方掩埋,赵兰来的时候,洛秋顺势问了问周大军那边的情况,赵兰告诉她周关氏跟周富一晚上没回来,周大军已经带人去山上找了。
洛秋没继续问下去,带着孙大夫跟赵兰回槐东镇去。
回到家后,荣儿瞧见洛秋被纱布包着的额头,小眼睛水汪汪的问她怎么了,还抱着洛秋的脑袋直给她呼呼,让洛秋哭笑不得。
原本洛秋想直接带赵兰去老姚头那边,孙大夫见她状态不太好,就让她先回家自己带赵兰去地里找老姚头去了。
被迫回家休息的洛秋不知道做什么,有些无所事事,这时裴诏溜达出来,见她头上有伤也不惊讶,只问她:“听说你差点被野狗咬了?”
孙大夫是直接带着赵兰去番椒地那边,现在还没有回家,那么裴诏是怎么知道自己对孙大夫的那套说辞?
洛秋想了想,忽然明白什么,不过裴诏的反应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大佬果然不会在意她的伤。
“诏兄消息果然灵通啊,想必已经联系到自己的下属了吧?”
裴诏在洛秋对面坐下,注意到洛秋怀里正不满自己的荣儿,露出个很浅的笑来,不知什么原因,最近的他似乎逐渐变得爱笑起来,虽然笑容总是很浅淡,或许是找到自己的下属让他心安不少。
“嗯”
洛秋随意点点头,不太在乎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裴诏知道她问的是谁,也不瞒着:“无痕”
“是你的暗卫?”其实也不难猜,昨晚那个人并不是什么江湖侠客,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最有可能就是裴诏派来保护或者监视自己的。
“所以,你觉得?”裴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洛秋横他一眼,无所谓道:“你这样身份的人,不相信身边的人很正常,我只问你一句……”
想到洛秋可能会在意,裴诏心里生出几分不安,毕竟自己还需要靠她解毒,便问:“什么?”
洛秋一脸严肃的盯着裴诏,正色道:“我洗澡的时候他没有监视我吧!”
“……”裴诏的神情有一瞬间破裂,变得冷漠起来,好半天才回答:“没有,我的暗卫不是那种人。”
“哦,那没事儿了!”洛秋一拍石桌,抱着荣儿站起来,想往屋里去。
裴诏觉得奇怪,她这反应未免有些不正常,忍不住问:“你不介意?”
洛秋回头看他一眼:“介意肯定是会介意的,但他毕竟救过我,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个便宜贴身保镖,怎么想都是我赚了啊!”
“……”在这一刻,裴诏大概明白什么叫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此时的他甚至觉得洛秋开明的有些过分。
下午孙大夫一个人回来,先是瞧了瞧洛秋的伤口,又把荣儿带出去,避免他打扰洛秋休息。
因为洛秋在房间休息,裴诏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出门往街上去,找了座茶楼点了些茶点,听邻座往来行商的对话,估摸着天色差不多才起身回家,不想刚走出茶楼便遇见了赵清舒与谢遇。
虽然庞明轩让谢遇减少与赵清舒的往来,到底是一块长大的情分,不可能彻底断了联系,只是相处时谢遇额外小心,避免再次被当枪使。
“好巧,裴诏也来这里喝茶?”谢遇不是很想单独跟赵清舒待在一块,见到裴诏时犹如见到救星,两眼放光的问:“洛姑娘也在一起?”
对于谢遇,裴诏还是有交好之心的,对方是大周贵族子弟,知道不少大周高层的消息,于他有利。
裴诏回应道:“内人昨日回乡磕了头,暂时在家修养。”
听见洛秋受伤,谢遇有些担心:“怎么如此不小心,伤的厉不厉害,哎哟,我现在买些东西去瞧瞧。”
裴诏拦住他:“小伤不碍事,不用如此麻烦。”
一直沉默听着的赵清舒忽然开口:“到底认识一场,既然知道了,总要去瞧瞧的。”
裴诏直接开口拒绝:“今日天色已晚,怕是不太方便。”
谢遇看眼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的确不太好,还是明日拉着明轩一块去的好,便对裴诏道:“裴兄说的对,明日我们再去拜访。”
因赵清舒在这里,裴诏不愿多说,客气两句后告辞回家。
回去时,洛秋正被孙大夫从厨房里赶出来,正又气又笑的跟孙大夫理论:“我不过是头上跌了块,又是手脚受伤动不得,我是让你老上来休息的,你这是做什么?”
孙大夫拿着锅铲,正生气着:“回房休息去,这厨房又是油烟又是水火的,要是沾到伤口上,疼死你,快回去!”
孙大夫教育完洛秋,拿着锅铲钻回厨房去了,洛秋哭笑不得,见裴诏回来也不问他出去做什么,只打了声招呼,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地里瞧瞧,又怕孙大夫不许。
“方才我遇见谢遇与赵清舒。”裴诏靠近洛秋,从她身上闻见轻微的血腥味,像是伤口裂开了,便拿眼去瞧她的额头,果然见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不想洛秋双眼一亮,眉飞色舞道:“他俩总在一块,有八卦啊!”
“……”裴诏无语,又看了眼她额头上的伤口,伸手轻轻摁了下,被洛秋拍开,瞪他道:“你干嘛!疼!”
“还知道疼就去照照镜子。”裴诏往屋里去,洛秋反应过来,也跟着进去,听话的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洁白的纱布上多了一点血痕,明白是伤口裂开,伸手去拆纱布,想把药换了。
把纱布拆下来,透过铜镜洛秋看见裴诏端着纱布药瓶过来,愣了愣,问他:“诏兄这是想给我上药?怪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来。”
“那你自己来。”裴诏把放着纱布药瓶的盘在放在她身边,人却站在她身后没有离开。
洛秋咂嘴,直摇头道:“我就客气客气,诏兄竟然当真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吗?”
洛秋边说,边伸手去那药,不想裴诏快她一步,先把药瓶拿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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