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州近郊官道旁开着一间小小的露天茶坊,规模不大,三间茅草房,两个茅草凉棚,四张方正的桌子,几把条凳,茅屋旁边一杆大旗,面写着一个“茶”字。
这种简易茶坊官道周围随处可见,至于此处的生意好些,也完全是因为再往前十里便是江州。这里可以说是进城之前的最后一个歇脚的地方。
迎来大多在此等候,送往也通常在这里分别,由此生意别处好些。
两年前,茶坊老板的外甥女因为父母过世,无依无靠因此来投奔了舅舅,在茶坊帮忙照料生意。这女子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材高挑,虽说不是绝色,但也颇具姿色,立刻成了方圆几十里内出名的美人,由此茶坊的生意也愈发的好了。
这一日,天有些阴沉,蒙蒙细雨稀稀拉拉的下着,这种天气在江南地段十分常见,因此倒也不怎么影响茶坊的生意,南来北往的行人几乎坐满了茶坊。
“凌姑娘,来壶茶。”一位老汉领着一名青年男子在一方木桌坐下,一边脱身的蓑衣一边高声喊着点茶。
这时从茅屋缓步走出一名女子,双十年华,皮肤bnn细腻,身材极为高挑几乎不输寻常男子,一头青丝乌黑透亮直垂腰际。
女子头带一方蓝巾,身粗布短衫,下身粗麻长裤,完全是一幅寻常农妇的劳动装扮,却因一双修长的和高挑的身高,硬生生将有些土气的衣衫衬托的别有韵味。
女孩天生眉清目秀,五官其实并无出众之处,可组合在一起之后却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女孩似乎很爱笑,脸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双眼和嘴角总是带着微弯的弧度,甚是可爱好看。
与寻常农家女孩最大的不同除了皮肤白皙不似寻常农妇那般粗糙之外,还有由内而外透出的那种无法言喻的气质,似空谷幽兰又不那么冰冷,如邻家女孩却又让人不敢亵渎,总之没有亲眼见过的人,绝难想象数种不同的气质会在同一人身完美呈现,互相搭配却又不显唐突。
单从容貌、身材讲,世间这女孩出色者众多,但从气质看,连“毒杀将”罂粟,“妙绝公子”风致在内,也不敢说能与之肩。
只是,来往过客大多都是寻常之人,根本不懂得欣赏佳人,只觉得是好看,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是偶有富甲之人或自觉读过几年书的穷酸秀才慕名而来,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的用几句不知所云的肤浅词汇形容一番,以彰显自己的才学从而期望能引得美人的青睐。
女孩一手提着一壶热茶一手端着两个瓷碗,步伐轻盈的来到老汉身边,将两个碗放下,一边斟茶一边问好,声音清脆又不失温婉,入耳极为舒服。“方伯,您来啦。”
这位被称为方伯的老汉堆起憨厚的笑容道:“是啊,前几天回了趟乡下,把我侄子接过来住几天,方青,快和凌姑娘打个招呼。”
方伯对面坐的年轻人连忙起身,带着三分腼腆,七分慌乱的连忙向女孩打招呼,语气略带一丝羞涩道:“凌姑娘,小生方青,今年二十有三,自幼读过几年私塾,也算是一名秀才。”
女孩轻甩齐腰长发,带着甜甜的笑意盈盈行礼道:“小女名唤:凌霄,字非烟。见过方公子。”
方伯憨厚的笑了几声,对凌霄说:“这是之前我跟你提到的那个侄子,怎么样,也算一表人才吧?又读过书,知书达理的不像俺们这些粗人,凌姑娘觉得如何?”
方伯这话一出口,凌霄面色一红,方青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凌霄将茶壶放在桌,轻声道:“方公子一表人才,自然是出色的。只是小女子父母过世不久,还不想考虑此事,还望方伯不要怪罪。”
说罢轻轻一礼道了句:“那边还有客人招呼,方伯失礼了。”然后匆匆离开,去往另一处凉棚招呼刚坐下的一名年轻人。
方青此次前来做足了准备,不仅把自己从里到外细细收拾了一番,更是临时苦读了几句情话诗篇打算用以赞赏美人,顺便显示一下自己的采,没成想居然是这等结果,此刻正呆立当场,一脸失望的不知所措。而坐在那里的方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闷头喝茶。
那名刚落座的年轻人内穿浅蓝劲装,外罩湛蓝大氅,身无长物,乌黑透亮的长发用一根淡ns随意扎在脑后,气质儒雅,飘逸出尘。除此之外最惹人注意的是这青年的容貌,茶棚所有茶客此刻都有共同的想法“原来国色天香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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