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之所以对附近别馆印象深刻,恰是因为那别馆是吕玲绮先前与贺兰殊躲雨的地方。
她随人到了别馆侧堂,正坐着让闻讯而来的女医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擦药包扎。上官容月躺在里侧的床榻上,临时寻了面屏风做遮蔽。里面围了一群御医,许是贺兰殊在问,因而有人时不时低声细语。
孙英与成璧闻讯赶来,见吕玲绮手上缠着纱布,皆以为吕玲绮受了伤。孙英忙上前道:“怎么伤着了?我听说上官……上官姑娘的马受了惊吓?”
吕玲绮示意她小声些,低声道:“我不要紧。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伤着的是上官姑娘。”
“那就好。”孙英回头看了一眼成璧,笑道:“成璧可是吓坏了,一路上忍着眼泪差点哭出来。”
吕玲绮见成璧果然红着眼,便朝她笑着,轻声安慰道:“我不要紧。你莫担心。”
成璧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女医与吕玲绮包扎完毕,便恭恭敬敬地退下。
孙英便凑近吕玲绮,奇怪道:“上官姑娘那马也不是骑了一日两日的功夫了。怎么会忽然受惊?”
吕玲绮无声地摇了摇头,心中却开始思量起来事情的始末。
想来是有些问题的。孙英既然说上官容月的马骑了不是一日两日,那想必是有人对那马做了手脚。
可是,为何呢?
吕玲绮忽然想到了一种颇可怕的猜测。她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孙英叹了口气,转而对吕玲绮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倒也好。这猎会倒也无趣得很,不若咱们回去的好。”
她对吕玲绮笑道:“橘子前几日生了几只小猫。你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送给你养着玩可好?”
说着,她便要带吕玲绮往外走。
傅长明却闪身拦住了二人。他虽然动作,但身侧的侍从皆是以手按剑,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一时之间气氛颇有些微妙。
“烦请吕姑娘留步。”傅长明盯着吕玲绮看了片刻,一字一字道。
吕玲绮心中有些恍然,便对傅长明点点头,笑道:“自然。”
孙英颇不解,有点不悦地望向傅长明,道:“不知大人为何阻拦?”
“孙姑娘还是莫要争辩了。”傅长明道:“此事尚且没有定论,为避免倒是有不必要的麻烦,吕姑娘此事不宜离去。否则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更是难以洗清嫌疑。”
“嫌疑?”孙英一扬眉,颇不悦道:“这么说,是王爷与大人怀疑是玲绮做的手脚?”
傅长明不动声色道:“孙姑娘莫要相逼,在下并未如此言语。”
孙英颇恼怒,便要再与傅长明争辩。吕玲绮摆了摆手对孙英道:“罢了罢了。傅大人说得对。况且他也是奉命行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便配合一下罢。”
的确。吕玲绮这几日每日都往校场练习,嫌疑倒是最大。不过……她静静地坐着,等待里屋的消息。
有女医走出,在一侧写方子。吕玲绮轻声问道:“敢问大人,不知上官姑娘伤势如何?”
那女医抬眼望了望吕玲绮,朝她一点头,轻声道:“回姑娘。上官姑娘伤势并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因着受了惊吓,才昏过去。只需稍加调养便好。”
好在贺兰殊出现的及时。不然若是上官容月真有了什么闪失,就算此事跟吕玲绮真的毫无关系,吕玲绮也是难辞其咎,指不定就要被以什么理由打发死掉了。
吕玲绮听了这话心中稍稍安心些了。里屋有人道:“请吕姑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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