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课桌前乱成了一团。
薛小桐和董小爱开始帮我清理,但是她俩好像很怕脏,动作缓慢的很。
我诧异的看着薛小桐,她一脸生气的模样,像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般。
如果不是她们干的,那究竟是谁干的?
她们两人从教室后面找到了大大的垃圾袋后,一点点的帮我收拾。刚收拾了几个之后,课铃响了。
张扬很慵懒的踏着铃声走了进来。
刚走两步,便看到一群人在围着我的课桌忙活,好的走了过来后,当即冲着桌子踹了一脚说:“操!你们搞什么东西啊!?他妈的!”
“你那又没有,你生什么气啊?”小爱一边收拾一边说!
“有味啊!有味啊!妈的!我说莫菲,你整这堆垃圾来干什么?”张扬很是鄙视的看着那些脏乱的饮料瓶说。
我一听他的问题,顿时更懵了。
他却一挠头,忽然明白了似的,“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爸是城西老莫对吧?我今天午打听了,来来来,我也帮你弄!这一个饮料瓶子能卖多少钱啊?”
他如此一说,旁边的薛小桐却愣怔了,反应过来后抬起头,不解的问张扬:“你?你都知道?”
“当然,我知道很多很多”张扬看着我诡异的一笑。
我一直在收拾,头也不敢太的时候,一边收拾,一边想:他一定不会知道,他一定不会知道我曾经当过站街女的事情吧?
“当然,我知道很多很多”张扬看着我诡异的一笑。
“你知道什么?”薛小桐动也不动了,眼睛直直的问张扬。
“知道他父亲是收破烂的啊”张扬一挑眉毛,略带丝挑衅她的意味说。
我的家庭情况被张扬当着全班同学说出来时,我的内心竟会有种空静感。
知道了,他们都知道了也好,以后再也不需要伪装什么了。
只是,当我放下那些心理负担的同时,我世界里又开启了一扇门!
当那扇门开启,当我听见他那么轻巧的说出“他父亲是捡破烂的”,当我看着这一堆饮料瓶,我的心内没有针扎的难受,也没有巨大的疼痛。
只有一种叫做“沉重”的东西在拉扯着我下坠。
那种种巨大的拉扯里拉着我整个的往下沉,像是在深水之,越往下压力越大,越往下的时候越感到一种压抑的窒息
然后,你的胸会发闷,闷的让你透不过气!
继而,你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神不那么明亮了,开始变得浑浊,开始不敢去碰触别人那犀利的目光。
那种拉扯里的来源,那扇门的名字,那种浑浊的让人情不自禁低下头的东西叫贫穷。
我从来没有想到,贫穷会有这般的魔力。
但是,这种压抑还不及接下来的压力。
薛小桐听到张扬那么了解我身世时,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你,你不是有洁癖吗!既然知道她父亲是收破烂的,为什么还这么乐意帮着她?”
张扬听后,没再理会薛小桐,转头俯身在我耳边悄悄说:“我有个表哥叫张震,他跟你是同学吧?”
听到张震这个名字,我内心颤了一下。
不,张震确实是我同学,但是他应该不会告诉他的吧?
他继续小声道:“没想到你以前还干过那个,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听我话,我谁也不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笑的很开心很开心。可我的心却疼的要死!
被贴“低人一等”的标签之后,又要被他如此威胁
难道,在他们眼,给别人的伤口撒盐那么开心吗?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薛小桐不解的看着张扬问。嗔怒的嘴角和激动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到他俩关系不一般。
“薛小桐,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啊?呵,还是这么能装!”他说着,弯下身子速度极快的给我打扫。
“张扬,你几个意思?”薛小桐有丝恼怒了。
“几个意思你很明白!这堆饮料瓶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是谁干的,真是能装!”张扬拿饮料瓶指着她说。那状态简直让薛小桐下不来台。
但是,薛小桐却出的平静,用很是不解的眼光看和她问:“我在你心里是那种人吗?”
张扬没再理她的将最后几个饮料瓶装进大编织袋之后,轻轻一系,顺手扔到了旁边的卫生工具堆里,转头问我:“有卫生纸吗?”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又去后面找了块抹布开始抹桌子。
我不是傻子,看到他俩味这么浓,便知道他们几个肯定在初认识,而且还发生过很多故事。
董小爱看不过眼的说:“小桐,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刚开学,他俩人有那意思了!”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老师进来之后,没好气的看着我们几个说。
我们几个赶紧的坐好之后,老师开始进行各种交代。
而旁边的张扬却又开始侧身撑着头的打量我,另一只手还拿着块卫生纸,轻轻的擦着我的桌角。
那带着挑逗意味的笑,那带着勾引意味的眼神,让我的心里异常焦躁。我能感觉到,他要开始威胁我了,拿站街女的往事来威胁我。
前面的薛小桐总会时不时的回头看他,嘴巴幼稚的撅着,像是个丢了糖果的公主。
“莫菲?”张扬在我旁边喊了一声。
我翻动着刚才发的一些课本开始看,没有理会他。
他直接将手伸过来,盖住我的课本。
看着那双手,只觉得白皙的很,感觉都不像是男人的手。保养的极好。
“啪!”的一下,他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我有点微怒的看着调戏意味浓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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