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妖怪有些不耐烦,但是她却没有打扰,他发现沈信似乎进入到了一个奇怪的状态。
并且周身之上隐隐有青气环绕,甚是奇异。
史千愣住了,僵硬的身体转向沈信,他眼中充满了慌乱,满是不可置信。
他究竟是何人,竟能孕育文气?
儒生有自己的修炼体系,而这第一步便是养气。
一朝十年苦,养得浩然气。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一般人只有十年寒窗,金榜题名之时才有可能借国运养出文气。
而这才是真正的踏入了士人的行列,成为真正的儒家之人。
而没有金榜题名便能孕育文气的那都是天生奇才或是完成了一份可以名传天下的作品。
看着眼前的沈信,史千惊骇的连连摇头,口中不断喃喃道:
“这不可能。”
可是没有人会回答他。
沈信还在继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收回了目光,然后整个人闭上了眼睛。
随即又立刻睁开,他手中的笔动了。
淡淡的轮廓开始清晰,一点点色彩逐渐丰富。
妖怪愣了一下,在她眼中这画面竟仿佛活了一般。
一名飘然出尘的女子跃然于纸上。
女子轻纱罗裙,手中执着宝剑,伴着花丛在翩翩起舞。
透过栏杆望去,淡淡的云朵遮住月光,显得朦胧,远处的云山雾霭。隐约中勾勒出琼楼宫殿。
女子的衣袂飘舞,分不清到底是下凡的仙娥,还是随时要羽化而去的仙子。
当这画彻底完成时,妖怪瞳孔陡然凝固,整个人都被画吸引了。
这里面的仙子不就是她吗?
她就是画中人,对画的感受更为直观。
此刻妖怪有些迷茫,难道自己真的是下凡的仙子?随时要返回那琼玉仙宫。
眼前的画面直击心灵,女妖沉浸在画面无法自拔。
女妖知道光这幅画,便足以与史千的赋一较高下了。
甚至在画面上更胜一筹。
可还没等妖精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沈信又动笔了,这回不是画,而是题了一首诗,妖精瞪大了双眼,显得不可置信。
过了好半晌才从惊愕中恢复,开始在庙外来回踏步,情不自禁的开始重复那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池月下逢。
庙外突然静寂起来,就连虫鸣鸟叫开始沉默。
“好诗!”妖精的脸色有些兴奋,上面还带着红晕,不禁对着诗赞叹道。
诗题上之后仿佛就是画龙点睛一般。
见云之灿烂想其衣之华艳,见花之艳丽想美人之容貌照人。
美人之美,如亭畔春风拂煦下的带露之牡丹。
若不是群玉仙山上才能见到的飘飘仙子,必定是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遇到的女神仙。
这悬像之词,神来之笔。
此诗一出,史千全身仿佛像是抽干了力气跌倒在地,整个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虽然不甘,但却无可奈何。
此诗想象绝妙,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
比自己用词藻堆砌的诗词,境界不知高了多少。
读这首诗,如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无须刻画,自然使人觉得这是牡丹,是美人玉色,而不是别的。
那妖精随着一字一字的诗文,眼中慢慢神采奕奕,竟生出了些许期待,连看向沈信的眼神都更温柔了几分。
是吗?难道在眼前的书生眼中,自己就是那天上的仙子吗?
这真的是他心里所想吗?
那妖精不由得有些自我陶醉,一边低头痴痴的看着画中的自己,一边回想着那首诗。
显然是被沈信的画作和诗惊叹到了。
想到这里,女妖用力的瞪了沈信一眼,随后竟又低下了头,脸角涌起两抹激动的红晕,让本就妩媚的她越加诱人。
这等画作,这等诗才,哪个美女不爱才子。
更何况这是为自己所作,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没想到你还真的会作画,更写的一手好诗,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那妖怪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开始对沈信的态度有所改变,忍不住开始询问道。
沈信仅仅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犹豫的报出名字。
“小生姓许,儒生许仙。”
那妖怪听完笑意盈盈,也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什么。
反而是一旁的史千突然回过味来,刚才是被沈信的画震惊了。
现在他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是说好的吟诗作赋吗?
你怎么还画了一幅画?
这他娘的是作弊啊,不公平。
史千只觉得自己输的很委屈,自己的赋也不是太差,好吗。
都怪眼前的混蛋是个奸诈小人。
史千发了疯似的冲向沈信,想让他承认自己作弊,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身具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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