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瑶芳鉴:
阿瑶,一别半载,思何可支?
泉哥每月十五寄给你的信,不知你为何不回?是重建‘渊海龙宫’的事务繁重,还是你们龙族又遇到了什么力所不解的困难?倘若你们有什么难解之忧,尽管去‘太周之岛’向‘刘总管’或者‘龙木先生’开口。相信凭我此信,任何事情他们都会极力配合,帮衬你的。
唉!那夜醉酒的确是泉哥我的不是,其缘由已于前五封笺书中做过详尽阐述,就不再一一赘述,希望你能原谅我所犯的过错,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阿瑶,我愿与你再立下‘血契’,只要你不嫌憎,我必终生不会辜负于你。
……(此间情话绵绵千余字)
今逾半年有余的修炼,我已成功晋升为‘天阶灵士’,相信离‘灵尊境’的门槛也不远了。眼下那‘既定时日’近了,接下来的两三年里泉哥可能再也无法使用‘灵鸟’传信于你,你看过此前书信,定已深知其中利害。纸短情长,希望你千万保重身体、切莫太过劳神,等来日泉哥回渊海……必明媒正礼地娶你为妻!
黄泉敬上。
这封信,眼下正展在芝瑶的手里。
她草草通读之后,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她站起身,缓缓向这走来……
倏然!她冷漠的眼神如银晃晃的剪刀,直戳往黄泉喉咙口!
黄泉吃了一惊,咿咿呀呀地想要开口解释,可那剪子已经把他的喉头捅破,鲜血飙射,哪还能讲得出话?
芝瑶像是傀儡般面无表情,举起这封字字充情的书信……
——呲喇一撕,叠起来,又猛地再撕!不知撕得几回后,向上一抛!
——那信纸就像撒给死人的黄纸锡箔般,飘落于倒在血泊中的黄泉身上。
……
“呃啊!”
黄泉猛然一恫,只觉得胸膛之中有五股灵气来去牵动。
就像是五条‘沼泽蟒蛇’将他的胸廓牢牢勒住,再往五处不同的方向用力撕扯。
他的呼吸越来愈急促,血液凝滞在皮肉之中,使得上身躯干与整张面孔都积黑发紫。
“臭小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好在此时,一条鬼魂大喝了声,并从‘血玉灵玺’里面钻出。
他化为懒汉人形,双指在‘黄泉’的前后胸廓连点了十余处大穴。
随之反手一拍,边从后者天灵盖注入镇压的灵气,边破口喝骂道:“和你说得千回百回了,你就是不长耳朵!你小子刚刚踏入‘天阶灵士’,体内五种‘基础灵气’还非常不稳定,一定得专心致志疏导平衡,绝不可有丝毫分心!眼下若不是本大师在旁,你早就已经暴毙了!”
黄泉默然不答。
这并不是因为他居高自傲,而是他根本无暇回答。
他此刻五官紧锁,面孔阵青阵红,就像是步入了恶俗的元宵灯会,只得走马观花。
离肠脸色寒凝,掌心不住地蒸腾起浓浓白烟,良久才淡淡道:“臭小子,别只顾着让为师来助你啊?你自己也得平心静思、调息灵气啊!还有记牢,千万莫要再神分志夺、走火入魔了!”
黄泉微微颔首,忍着六股强劲灵气在体内的拉扯之痛,如养蚕人抽丝剥茧一般,将体内的‘水、火、木、土、风’五色灵气逐一抽离捻出,再经由灵脉缓缓汇入丹田气海。
……
也不知过得多久,黄泉才将这五条“狂蟒”赶回笼中。
他长吁一声,唇间吐出一串浊气后,方才渐渐睁开了双眼……
——周遭那碧绿的‘木之水晶’,宛如百年的琼林玉树一般,鳞萃比栉地长满了整座‘苍木晶洞’。其在镜湖的反射之下,流光转彩,恍如身处月下的幽静湖泊之旁。
可黄泉早已看倦,因为他在此洞中已足足闭关了将近半年。
吹着徐徐穿堂之风,黄泉放空了片刻。他忽觉得半载的光阴过后,这些‘木之晶柱’还真长高了几寸,就像活的松树一般,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呼,好险。”
离肠瘫坐在镜湖之上,以袖拭汗道:“你这臭小子,差点没吓死大师我!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又在惦记那‘龙族小妞’了?”
黄泉脸一羞红,轻声嗯道:“不错,她一连数月都给没我回信,我担心是不是那‘传信灵鸟’未能把信送到,还是她……她出了什么岔子……”
“能有什么岔子?”
“岔子多得去了!譬如:海妖余孽犹未除尽、桑元岛国卷土再来,还有……”
“欸欸,打住、打住!”
——离肠颤着手掌,眉毛一高一低道:“你这小子就别再疑神疑鬼了。若是渊海有大变数,那‘红眼僵尸脸’和‘阴阳人老太监’不都得屁颠屁颠地跑来血漠,找你决断?”
——黄泉细一想,这倒也是。
离肠沾了沾银之水,边梳理起了头发,边道:“再说,这「大灵雁笛」可是你从‘万上灵阁’之中,以‘三千枚聚灵丹’换来的法器。别说渊海这片弹丸之域了,就算让此灵雁飞到渊海更东面的‘桑元岛国’,甚至‘大北海’都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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