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一声令下。
面具便与‘鼠面明王’的头部分离。
可在黄泉和银月面前出现的却是……
——一张鲜活的、俊朗儒雅的年轻面容!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无相灭宗’的教众,都是‘无名无相’的吗?!”
两人盯着这个天庭饱满、浓眉深目的男子,端详良久……
噗——
忽然之间!
这‘鼠面明王’的皮囊,像是戳了孔的鱼泡,迅速干瘪下去。它从一个俊朗英气的年轻人,眨眼萎缩成了枯瘦的干尸!
并且噗通一记,如同死狗般跪倒在地。
永世都再也爬不起来了。
黄泉与银月相视一眼。
心里都知道,那‘鼠面明王’的秘密,应当都在这张面具之中。
他俩端着这所有的秘密,缓缓向雕花棺椁行去。
还离那棺椁有三五步时,那‘通天鼠棺盖’便咯嘣一声,向上顶起两寸!
旋即又“喀喀”地向后自行平移,露出了那飘满漆黑雾气的棺材内侧。
而原先从棺材内传来的古怪声音,则变得清晰无比——“救我,救我们!”
黄泉忙蹲下身,以‘幽冥夜火’照亮这座棺椁内侧……
——里面,居然是一条向下延伸、深不见底的石阶!
黄泉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在此施展‘驭尸之术’,操纵‘鼠面明王’暗算他们的人,一定是经由这条秘密通道逃走的!
银月问:“追?”
黄泉颔首,道:“你去救人,我去追!”
两人眉眼一对,随即心领神会。
黄泉先行步入‘棺中密道’,去追那偷袭暗算之徒;银月则手捧‘鼠首面具’,背上昏迷的云蝉,不紧不慢地走下石阶,寻找呼救声的源头。
※※※
黑影在逃!
他在狭窄的甬道中流窜!
他怕。
怕得要了命,怕得丢了魂。
即使手中握有火把,他都不敢点炀。
生怕有人能寻着微弱的火光,找到他!
可他的步伐着实很慢,慢得离谱。
就像是被人用榔头敲断过腿骨一样,即使痊愈了,还是非常不灵便。
‘可恶,没想到这姓黄的臭小子,竟能看破我在何处施法!’
——那黑影心中不住地大骂:‘不行!就以老夫的腿脚,只怕还没逃出棺井,那黄皮狗就已经发现密道、追上来了……得想个法子!’
他自小就随家主来去禁地,对此处的墓道结构是了如指掌。
他时而向左一拐,拉下个机关铁环;时而蹲下,摸到藏在甬道青砖后的暗柄;甚至还特意绕了小半个圈,试验了几处许久未用的翻板、毒箭是否正常工作,这才安心离开。
迷雾中的‘禁地岛’,依旧难见真容。
只闻咯咯一声,在层叠的石棺之上,有口棺材的棺盖正轻悠悠地滑开。
一名褐发的老者,慢慢地探出了头。
他的两枚眼珠子,好比是夜里的猫头鹰,又亮又尖。机敏地打量四处。
眼看子夜浓雾弥漫、寂寥无人,他总算松得口气,悄悄地爬出石棺密道。
正当他步入浓雾,企图摸着熟门熟路的捷径逃走之时,忽听前方有女人的声音……
“大姐,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小妹和黄幽海他们,怎么还没上来?”
“三妹,你先不要着急。”
——云霞强作镇定,分析道:“半个时辰前,咱们还听到这棺井底下有激烈的打斗声。可在青色的火焰窜上来之后,打斗就逐渐停歇了。我猜,定然是黄幽海以独门的灵诀,战胜了难缠的对手!”
云缎道:“我不是担心黄幽海。正如他自己所言,就连‘西门老贼’都奈何不了他,他又怎会有危险?我担心的是小妹,还有咱们的爹娘、夫君和孩儿!”
云霞刚想出言安慰。
只听背后有人“哈哈”大笑。
这声音对她们五姐妹而言,再也熟悉不过了。
不用等那人从阴暗的雾霾里走出,她们就异口同声道:“西门松鹤!”
那褐发长老嗤笑一声,道:“本长老叫你们以肉身相诱,伺机刺杀姓黄的,你们为何不从?反而还带他来‘西门世家’的禁地?”
云霞啐了一声,道:“我云家年年供奉、岁岁进献,到头来你们何尝不是恩将仇报,把我们姐妹和家眷一同掳来?是你们不仁在先,休怪我们不义在后!”
“哼哼,冠冕堂皇。你们不就是想利用姓黄的,帮你们救出家人吗?”
“不是利用!”
——云霞娇喝道:“黄幽海对我们以诚相待,我们五姊妹自然也真心实意对他,与对待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决然不同!而且我们相信他,一定会救出我们全家老小!”
西门松鹤又朗声笑道:“救人,你们就不必痴心妄想了。老夫刚才就在‘尸穴棺井’里与他们斗法,如今他们已双双毙命于我手。至于你们被关押的双亲、夫君和孩儿……哼哼,老夫在临走之前触发了‘海灌机关’,他们很快就会被淹死了!”
“胡说!”
“老夫没有胡说!”
——西门松鹤自知不能再拖。
——便大喝道:“要是不信,我送你下去瞧瞧!”
他旋即运起周身灵气,猛然推向云霞。
云霞乃是普通人,毫无灵气护体。
她被那灵压之风所推,霎时双足离地,向后腾起。
眼看,就要坠落‘尸穴棺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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