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纵跃而起,以四成功力的夜火炎轮,取他们的狗命。
可无奈南宫燕体内的阴寒之气,正巧反噬过唇,向黄泉体内输送。
两者眼下好比是阴阳太极鱼,内息相互交融、转化。
“先别胡思乱想!”
离肠灵识道:“她那多余的月之精华,对你修灵是有极大益处。你赶紧将其纳入体内、锁于丹田!”
黄泉也知此时正是紧要关头。
稍有差错,他们两人必将送命于此。
他调整内息,平复怒气,小心翼翼地将那阴柔、寒冷的月之精华导入内腑,凝在丹田气海之中。
这夜火灵气与月之精华的转换,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
直到南宫燕的额头,那道月牙印记透出了辉煌的光!
她周身的灵气,不断冲刷着她的躯干。
她体内的灵脉,得到前所未有的扩张、加筑。
当她再迷蒙之中,清醒过来时……
她已突破成苍阶行者了。
激流涮过她的发丝。
将那女扮男装的一脸英气,统统扫尽。
余下的唯有水灵灵的脸蛋儿,以及一头乌亮的深棕秀发。
她睁眼就瞧见黄泉依靠在青石边,喝着那罐女儿红。
他黑发虽湿,遮住了半边眉目,可那男子气概十足的侧脸,仍让南宫燕心醉。
不知为何,南宫燕的脑海中,还存有水底拥吻黄泉的记忆片段。
这让她脸红心跳,阵阵潮热。
黄泉笑问:“燕儿,你醒了?”
南宫燕微微颔首,侧眼不敢直视他。
黄泉将另一罐女儿红的封纸揭开,递给后者道:“来,喝酒!”
南宫燕双手接过酒罐,抿了两口。
她眼望两人湿漉漉的身子,不禁低声呢喃:“黄大哥……咱们刚才怎么了?”
黄泉不加犹豫道:“刚才?刚才我见你睡在青石上头,怕你着凉,就想抱你到洞里歇息。可你瞧……”他拍了拍湿滑的石面,一笑,“这里积水多,我不当心滑了一跤,咱俩便跌到水潭里去了。”
南宫燕的脸,却更红了。
她问:“我们,我们在水里……没靠得很近过吧?”
黄泉眼珠一瞥,道:“没有,没有的事。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把你捞上岸后,你就一觉睡到现在了。”
南宫燕半信半疑地“嗯”了一声。
其实,黄泉找的借口,着实难以让人信服。换句话说,实则是破绽百出的。
可南宫燕宁愿相信,刚才如梦似幻的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她心里清楚:黄泉,只喜欢另一个“她”。
无论如何,天下唯有美酒不可辜负。
两人背靠着背,仰望苍穹。
自星夜喝到朝霞破空,雾气尽散。
在梳妆整理一番后,他们便即上山。
当两人抵达渊海之巅斗技场时,还未过卯时。
可整个会场早已挤得蛇虫难入,人满为患了。
那些靠前的看客,个个都双目无神,顶着黑眼圈。想必是为了争取到视野开阔的好位置,在昨夜子时就来排队入场的。
至于大清早来排队入场的,都已经被安排在会场的最外围。
还有些运气差的,连楼梯地板的位置都轮不到坐。他们撒泼不走,最后还被皇甫世家的卫兵以武力强行拖走,丢到斗技场外。
二层观战平台上,众群豪相互照应。
这几日来玩得投机的,便结伴议论今日战局。
“哥们,你说说看,今天几场输赢如何?”
“依在下浅见,渊海的五大世家,胜算还都很大。唯独皇甫世家对阵苦禅寺……难讲,那些疯和尚平日虽然吃素,可听说一打起来,就和要吃人一样!”
“我看西门世家也未必能战胜唐门岛的暗器高手。你瞧那银头发的狐狸脸,长得和娘们似得,哪能打架?”
……
直到至高的看台上,六位渊海权贵入场就坐,声浪才逐渐平歇。
“肃静!”
胖竹竿登上裁判高台,朗声道:“本届夺魁大典第二天赛程,是由蝗蛇岛对阵东方世家唐门岛对阵西门世家苦禅寺对阵皇甫世家以及阴风寨对阵南宫世家四场。”
他左右眺望,顿得片刻道:“有请蝗蛇岛与东方世家两方上台!”
那一天前,被西门追命以暗影雷枪毁坏的青石擂台,已被重塑。
丹侍血玲珑、修、罗三人一前两后,以闪电般的诡异身法,瞬间窜到擂台东首。
而蝗蛇岛人人如蝗蛇,走路扭捏,慢条斯理地蠕上擂台西首。
其中一名灰发的老太婆又矮又胖,满脸皱皮褶子,额头上的横纹简直就能跑马走车了。
可要命的是,就这么个走路都不稳的老太婆,她居然手持几十斤重的铜铸蛇杖,嘴里还时不时地叽叽发笑。感觉一不小心,蛇杖脱手,她的脑壳都要被砸裂。
她还笑问:“咦?你们东方世家,不应该有四人出战吗?”
血玲珑哼道:“对付你们,只需咱们三人即可。魍魉他老人家,不须登场。”
老太婆咯咯一笑,哑然道:“啧啧,傲慢轻敌可是兵家大忌啊,你们……”
“少废话,快快开打!第一场由咱家血玲珑亲自披挂上阵!”
“好,好得很呐!”
老太婆眸内掠过嗜血的光,道:“就由老身金蛇婆婆,来领教东方世家丹侍的高招!”
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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