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去芜开售只有一日。
两家的争夺已经到了在街上相遇就会吵起来的程度,若非怕惹来县衙里的人,早就大打出手了。
江修业刚从父亲的院子出来,面色郁郁。
便是他如何解释,父亲这次都无法理解他将金线草抢购一空之事,言语间多有责怪,说其风险过大。
父亲怎么会不明白,风险越大,获得的收益便越大。
他只是因为此前在翡翠苑所为,败给了沈玉棠,才不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大公子,沈玉棠这些天都待在香坊,几百号人连吃饭都在里头,外面有沈家的护院巡逻,守得极严,我们一靠近就被发现了。”
听得下人汇报。
江修业狞笑着:“当年的事沈玉棠毫无防备,香坊烧了大半,又得从头再来,此后,哪一次不是这样守得紧紧的,打探不到就算了,只要明日一过,沈玉棠自会来相求于我。”
下人恭维了几句,方才退下。
江修业回想起那日在林家铺子时,藏香阁的掌柜急的咬牙切齿,要朝他动手的模样,便觉得心中舒坦。
只可惜,刘家铺子那边的金线草被沈家一个小丫鬟以高价拿走了大半。
不过,影响不大。
同时也说明他这一次刚好掐住藏香阁的命脉。
他喝着茶,正得意。
就见江修文从游廊快步行来。
江修文行色匆匆,一进屋就怒斥道:“大哥,你这次做得太过了,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卑鄙无耻,不配做香!”
他的赌场重新开张了,今日到赌场转悠了一圈,就听到有人在说沈江两家争夺金线草的事,多是些对大哥的鄙夷之词。
在了解完始末后,他亦是羞愤不止,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江修业不温不怒:“做生意的,哪个没点手段,他们不过是嫉妒我江府家大业大,嫉妒我能算准藏香阁的一举一动,嫉妒我能购下全陵阳的金线草罢了,待沈玉棠金线草不够用,前来江府找我,那些流言蜚语,自会烟消云散。”
他信心满满,在谣言与人心方面,他颇具心得。
江修文见他满不在乎,胜券在握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气闷极了。
拿着扇子来回走动,胸口上下起伏。
好一会,才说道:“怕是只有你一人如此想,沈玉棠既然敢在诗会上就拿出去芜香,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大哥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你就不想想他为何这次提前放出消息,还在诗会上挑衅你,他从前可不会如此尖锐的针对大哥。”
江修文只要一想到沈玉棠一拳打死一匹狼的场景,就觉得这个人变态至极,大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江修业闻言,笑容顿住,浑身一僵,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这不过是你的臆测!”
“沈玉棠上翡翠苑不过是想激我,想要传扬去芜香,怎么可能会提前安排,他从不做这等算计之事!”
以前,两家争夺,沈玉棠从来都是全力制作新香,只将心思花在如何扩大藏香阁上面,从未有过暗中算计的情况。
在购买香料上,沈家每次都是一口气买足了,小心地防备他们。
而这次是因为沈玉棠受伤,无法亲自出面,底下的人不好做主,才被他们钻了空子。
沈玉棠那种谦谦君子,岂会用这种拙劣手段。
江修文见他还不醒悟,便道:“你都要杀他了,他若是再忍下去,就不是沈玉棠了,他心狠着了,再说,这么多年,你可见他吃过什么大亏,除了香坊起火那次。”
说罢,就不再管患得患失的大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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