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菜的纸人侍女退却,场中歌舞再起,少顷仇天路自厅外赶回,其先是来到夜阳白的面前,躬身行礼,夜阳白对其点了点头之后,仇天路向着场中乐师摆了摆手。
厅内歌舞为之一停,仇天路趁此,掐诀念咒,于厅中央空,施展水镜之法,其倒映出一片荷花池,就在群修皆不知此举何意之时。
水镜之内出现了仇天路的身影,其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前还有一个满脸死灰,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中年人,看那中年人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围裙,便可知其应该是一名厨师。
镜内的仇天路,十分干脆,待将这名厨师带到荷花池旁后,冲着那名厨师的屁股就是一脚。
“仇护法,饶命啊!饶命啊……”
这位中年胖子厨师,在跌落水中之后,情绪瞬间失控,其一边竭尽全力在池内挣扎,一边向着仇天路,大声求饶。
从水镜中观看,刚刚仇天路的一脚可是不轻,受此一脚还能如此生龙活虎,这位中年胖厨师,也不是凡人。
这一点倒也并没有出乎在场众人的意料之外,不通修为之人,也无法烹饪出灵食,连原材料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做饭呢?
有修为在身的中年厨师,在仇天路的面前,却是不敢动用一丝一毫的法力,其只能依靠自身的水性,在池内漂浮挣扎,岸边近在咫尺,他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本来静美的荷花池,被这胖厨子一折腾,全然毁了好景致,少顷池内水面开始沸腾,其水泡迭起,突然间一条人掌大小的金鱼落到了厨子的身,其张开鱼嘴,露出如同锉刀一样的尖锐锋利牙齿,狠狠咬在了厨子的脸。
“啊!”
胖厨子吃痛之下,顾不得许多了,其立马一把抓住鱼尾,将那条金鱼从自家脸摘下,顺势一撇,就要把那金鱼扔到岸摔死。
然而站在岸边的仇天路,哪里能够坐视不理?
在他的眼中,这个厨子的命无足轻重,伤了夜阳白喜爱的北地金鱼,却是大事。
故而其见此,略施神通,以空间之法,将那胖厨子身形禁锢住,让他能听,能叫,不能动,随后再一指,便从厨子的手中解救出金鱼,送金鱼重新入水。
随着这条金鱼一同入水的,还有胖厨子脸的一大块肉,仅这一下,胖厨子的脸便有一处漏了骨。
不过这仅是开胃小菜,在刚刚那条金鱼入水之后,荷花池中的金鱼群,顷刻间蜂拥而至,厅内一时间被这个胖厨子的惨叫声填满了。
不知是仇天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数量众多的金鱼,最后才咬胖厨子的咽喉气管,致使这胖厨子从头惨叫到尾。
因为他是修行中人,生命力比凡人要强太多了,这寻常时本是好事,此是却是让这个胖厨子,受万鱼噬身的折磨时间,延长了许多。
待到胖厨子的惨叫声停止后,荷花池,只留下鲜红一片,鱼群逐渐隐退,除了凌乱的菏叶,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剧外,整个荷花池,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静美景致。
而仇天路的水镜之法,到此便也中断消散了。
“哈哈哈……精彩,精彩,某家料想,那食了烹饪同族之人的金鱼,若是做成鱼汤一定鲜美之极。”
这“恐怖片”刚演完,于厅内一角落里的餐桌旁,有一身着白色长衫,一副穷酸书生打扮的修士,放声大笑,对着刚刚的“恐怖片”,是一通评头论足。
“无心书生萧让,你想喝本座北地金鱼熬制的鱼汤?”
听见这位萧书生的言论后,仇天路刚要发作,却是被自家团长老大的话语给制止了。
其乖乖于厅中央,走回了夜阳白的身后,静静站立,不敢有片语的多言。
“我早年间游历东初各地时,遇一妖狐,喜食人心,但这妖狐,灵智不俗,与当地的凡间小国之君,相交莫逆,故而小国中的死囚之心,皆被那妖狐所食,有小国之君供奉,那妖狐倒也从不去主动伤害附近百姓。
我遇那妖狐之时,其已然食了数百人心,但身全然无一丝黑气,孽气,更修有一口白气,可救治凡人。
我修道多年还从未遇到这等奇狐,故而便一时性起,将其打杀了,想尝尝它肉之滋味,这一尝直教萧某数年不忘。
今日萧某见那荷花池金鱼,同妖狐所遇,有异曲同工之妙,故不得请,想问夜楼主,讨要几条,以解肚内馋虫,不知夜楼主你意下如何啊?”
无心书生萧让此言,听的李锦恨不得捧腹大笑,这场“英雄宴”可是真有意思,其现在看夜阳白那阴沉似水的脸色,愈发痛快。
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整来这么多天元修真界的“歪瓜裂枣”,李锦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在场之中,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其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夜阳白若是真想实施他先前所说的什么平分煞穴,共举大事的计划,可且有其忙活的了。
“汝喜金鱼,吾亦喜,想讨金鱼,却是要问问本王了!”
夜阳白现在也看明白场中形势了,他是不愿意再和群修胡搅蛮缠了,对付似无心书生萧让这种人,他只有一个策略,那便是打到服。
萧让哪里是要吃鱼?这分明是要争夺之后议事的话语权,刚刚的沈太傅却是给众人开了个好头。
收拾萧让,自然不能夜阳白亲自动手,其底下坐着的猫之女神,身为域外神祗,说起天元通行语来,却是头头是道。
只见她言语过后,奋然其身,也不给萧让过多答复准备,直接来到他的面前,探出玉臂一把掐在了萧让的脖子。
猫之女神这举动,让萧让大吃一惊,其既然敢冒头,自然便时刻注意着夜阳白一伙人的动向,但他没想到,在自家注意力高度集中之时,猫之女神还能先手得利,掐住他的咽喉。
眼看着自家就有性命之危,其哪里还敢怠慢,萧让急忙想要施展秘术躲避回击,却不曾想他又是掐诀又是念咒的,可体内法力却全无动静。
反观猫之女神,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甚至于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气,待到萧让手段用尽,施法告一段落后,其柔荑轻拧,当众摘下了他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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