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风,望东问:“属下给主子擦擦后背吧?”
秋月白轻轻应了一声:“嗯。”
望东走进屏风后,拿起柔软的白布,为秋月白擦拭后背。
秋月白的肌肤十分白皙,但后背上却鞭痕交错,看起来十分骇人。
望东看见这些疤痕,忍不住道:“战苍穹真是死不足惜!当初主子不良于行,那些逼着主人自罚的人,统统都该死!”
秋月白道:“这江湖,素来是争斗不休。能逼我自罚之人,便是这江湖的框架,轻易散不得。死一个战苍穹,明日还会出另一个魔头。若非必要,我并不想动他。”
望东从小跟在秋月白身边,说话倒有几分别人不敢有的随意:“若非战苍穹弄出个假的唐姑娘折腾主子,主子未必有功夫搭理他。”
秋月白睁开眼,抬起被挠破皮的手背,脑中联想起那女子检查银票时的样子,眼中自然而然地荡起一丝促狭和玩味,道:“许要感谢战苍穹……”
望东问:“为何感谢他?”
秋月白笑而不语。
望东真是被惊到了。他问:“主子,你这是今晚第三次笑了。”
秋月白隐了笑,十分随意地问:“三次?”
望东确定道:“属下看见就已经笑三次了。”
秋月白淡淡道:“许是中毒了吧。”
望东已经,忙道:“属下这就去请大夫。”言罢,就要起身。
秋月白道:“玩笑而已。”
望东露出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道:“主子……开玩笑?”主子竟然开玩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秋月白闭上眼,换了话题,道:“我让你守在霸霸楼的后门,暗中观察,你可看出什么了?”
望东收敛心神,回道:“霸霸楼里放完后,再无动静。待肖劲派人叫走寒笑,属下又等了片刻,却始终不见任何人出入。主子可是怀疑什么?”
秋月白道:“霸霸楼里,一共十二个人,却只出去了十一个。”
见望东并未露出震惊之色,继续问道:“可有异样?”
望东思忖道:“若说异样,也有。属下明明听见窗户发出了一声吱嘎声,却不见任何人跃出。”
秋月白睁开眼睛,在水汽氤氲中道:“子夜前,霸霸楼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躲进去一个人,绝无可能。午夜子时,胡须大汉背着一只大箱子走进霸霸楼。那大箱子里,藏着一个人和桌面物件。胡须大汉守在门前时,霸霸楼里传出敲击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安装简易桌子。这一点,迷惑了众人,令人误以为那屋里人就是霸霸楼楼主。
楼主位置尊贵,若是一般门派如此行事,旁人也不会联想到楼主本人。偏偏霸霸楼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只一个举动,便让众人认定,那屋里藏着楼主。之后,无人怀疑。我却觉得,楼主其实就在十位面具人的中间。至于那后屋中嗑瓜子的东西,也许真的只是个东西罢了。”
望东觉得,这一晚上的惊讶,都够他几天不吃饭了。他道:“主子是说,霸霸楼的楼主,用五万两银子当掩护,混在面具人的中间,堂而皇之的进入霸霸楼?”
秋月白道:“是,也不是。她确实混在九人中间,进了霸霸楼。但给出的银票是真是假,就不一定了。若非缺少银两,霸霸楼也不会如此作为,要坑众人一把。胡须大汉与楼主是一伙儿的,自然不会揭穿她。”
望东点头道:“真是妙计啊。不过,主子能一眼拆穿,更是了不得。”
秋月白道:“无需夸赞我。我也是在经历了她的第二步计划时,才反应过味儿,知道了她的第一步计划。”
望东问:“那第二步是?”
秋月白的眸光里仿佛缀了星河,变得璀璨动人。他道:“第二步,在光亮熄灭的瞬间,她卷走了所有的银票。”
他回想起那个画面,觉得这浴桶中的水都泛起了涟漪。
事发时,有人推了桌子,导致夜明珠滚落。怒目金刚突然伸出手,攥住了夜明珠,并将其扣在手心里。怒目金刚的这个动作实在太快了,以至于他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如何。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冲到后屋去,但就这么一个犹豫的功夫,响起了端木焱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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