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个将军,娶我这个没身份没地位又可疑的人做正妻?风然,你怕不是将这世界想得太美好了,是太不懂得这天下间的人情世故了。你家将军若是将来还想要飞黄腾达,替我劝他一句,娶一位头脑清醒些的、聪明些的名门贵家姑娘回来吧。当然,这贵家也不能太贵,若是贵得过了,怕是你家将军日后也不好牵制其身后家族。一切还是得适当,如此才能保证日后步步高升啊。”邵语岚双臂环胸,对着风然先是婉言劝说了一通,又抬起没有拿着书的左手在风然的手臂拍了拍,这才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风然被女子念叨得怔愣在原地,一边觉得女子说得有些道理,另一边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难道……不应该是他正在劝说女子吗,怎么倒是反过来了?
风然兀自琢磨了一会儿,回过身,便是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颛顼明给吓了一跳。
“大人您……”原来没有走啊。
颛顼明没有看风然,目光只是注视着邵语岚的房门,半晌之后,他凤眸一眯,眼神微沉,道:“近日外头很乱,看好她,不要让她出门。”
“大人说得可是华国来使的事情?”风然问道。
“不要和她多嘴。”颛顼明闻言,眼神一凛道。
“是,大人。”风然低头作揖。
颛顼明又停顿须臾,这才脸色阴沉地转身离去。
容袭和玉染的事情他尚且要思量,若是此刻邵语岚踏出宅邸,被玉染他们发现了踪迹,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算安稳,可以说是各怀心思。
两日后一早,商国使臣府邸,玉染苏醒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便是一张笑得极其溺人的俊美容颜。
玉染睡眼惺忪的从被褥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眼前男子的脸颊,接着口哑声道:“你莫不是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盯着我的脸这件事了?”
“因为阿染好看。”容袭陡然笑了起来,眉眼之间的神情美得惊心,仿佛是正在浮现出一道道隽丽的色彩,将他描绘得温雅且犹如谪仙般洒脱俊逸。他的单衣领口大敞,墨发因为睡了一觉所以稍显松散地淌在身和被褥里,与他白皙如玉的肌肤有了鲜明的对。而他眸光流转,一手撑头,这是夺目惑人至极。
玉染人还刚醒,所以都懒得同他争辩什么,只觉得眼前之“景”还算赏心悦目,于是便有气无力地弯了弯唇角道:“恩,你更好看。”
“阿染难得夸我,我可得好好记着。”容袭的眼眸弯了弯,颇为餍足地望着玉染的面庞。
玉染在床榻翻腾了两下,最后慢慢坐起了身。
容袭也跟着坐了起来,伸出双臂从女子的背后将人揽进怀里,接着又将下颚搁在女子的肩头,轻轻地拿脸颊蹭了蹭她的脖颈。随后容袭才闷闷地吐着气道:“阿染之前遇那些人心情定然是糟糕透了,今日若是没有什么安排,要不便同容袭一道出去走走?”
玉染刚想说自己原本是准备再去查查她手里的那枚旷鸿给她的印玺以及商国王室的隐秘的,但是一侧过头,她便是撞了容袭一双漆黑静谧的眼睛,然后便是瞧见容袭挂着一副既妖孽又可怜地模样对着她。
她默了一会儿,先是下了床,又在容袭灼热地注视下套了外衣。
在她出门之前,她一手扶着门停下,终是回过身看向了那个还半倚在床的男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眼微抬,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好啊,那走吧。还有,你要在床躺到什么时候?”
“阿染稍等,这来。”容袭应声一笑,随即便下了床。
玉染挑了挑眉,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殿下早啊。”是苏久。
玉染笑了笑,道:“早。”
“殿下今日可是需要查看夏侯家或是商国王宫的消息?”苏久问道。
玉染闻言,低头一笑,说道:“刚才容袭说想要同我出门。”
“殿下答应了?”苏久好地问。
“恩,答应了。”玉染点头。
“难得见殿下会答应容殿下的要求,既如此,殿下今日可要玩得开心些。”苏久笑道。
“玩得开心?他不给我招麻烦不错了。”玉染嘴说归这么说,最后却还是倚在门边等着容袭出来。
玉染只觉得自己肩一沉,然后便是浑身温暖了不少。她回过头,瞧见是容袭给她披了披风。
“马要入冬了,天凉,阿染可要多穿些才好。”容袭温和地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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