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排水管不算狭小，但直直下，一般蛇类根本爬不去。

柳奇将身子弯曲起来，顶着管壁两边，往攀附。

这一动作对肌肉力量的要求非常高，对于现在的柳奇来说却是轻轻松松。

“1楼...2楼...3楼..”

柳奇在心中默数着楼层数，很快，抵达七楼。

庞大的身躯在管道中缓慢前行，发出嘎吱嘎吱轻微的声响。

柳奇透过管道的缝隙默默观察着底下房间里的景象。

客厅里有一条狗。

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站起来冲自己大叫。

这是邻居家。

柳奇没有在意。

父母的邻居是一对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没有孩子，白天都忙着班，狗叫声不会引来别人。

继续搜寻。

很快的，柳奇终于看到熟悉的客厅。

和记忆中的几乎没变。

只是客厅里多了一张桌子，桌子摆着一张黑白照片和几盘贡品。

照片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帅气青年，正是柳奇自己。

看到自己的灵位是种什么体验？

柳奇不知道，他的内心很复杂。

他已经死了，但又活着，以另一个物种另一个身份。

“母亲呢？”

柳奇爬到父母卧室的方，折叠整齐的床铺，没有看到人。

再找。

厨房也没人。

终于，柳奇在一个房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的房间。

书桌、手办、电脑、墙的海报...一切摆设都和自己生前一样，没有改变。

母亲静静躺在床，侧着身子安睡。

她的枕头边摆着自己的照片，枕头满是泪痕。

和父亲柳卫国一样，母亲王慧芳的一头青丝也完全白了，看的柳奇心疼不已。

他现在多想下去，去到母亲身边，告诉她她的儿子还没死。

但是，他现在是一条蛇，贸然出现只会把母亲给吓坏。

柳奇只能伏在空调的通风管道，透过管道的缝隙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聊解相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门铃声响起。

父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