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周董事长陪同宋瑾砚乘坐电梯。
女秘书早早端正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的身影,下意识挽起了耳边的发丝,含笑着摁了下行键。
然而,宋瑾砚未走近,还在近她两米的距离,就微微皱起了眉尖,俊彦的面容有些发白,他用手中的白色手帕轻遮住口鼻,有些不适地轻咳了几声。
周董事长见状,脸色微变,这才意识到空气里浓郁的香水味。
父亲曾说,宋先生身子骨不太好,自幼就落下了病根,最不喜刺鼻的气味。所以在得知宋先生要过来,他昨日就命人将办公室带有香味的花木搬走。
这香气之前并没有,显然是刚刚临时喷的,他双目转瞬厉色,瞪向电梯旁的女秘书,命令身后特助,“赶紧将她带走。”
特助领命,“是。”
宋瑾砚走快了脚步,进了电梯,见特助要赶人,他摆手示意,“无妨。”
到底是雅人至深的宋瑾砚,即使面色疲惫,没有血色的嘴唇略显病态,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内敛涵养。
女秘书看痴了神,心里惭愧不已。
周董事长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己鲁莽了,他一切听顺宋先生,让特助住手,自己也一道进了电梯,一直送到宋先生乘车离开。
车子一路驶出停车场,进入主道,在行驶到十字路口,借着等灯的空闲,老马将几封邀请函呈给了后座的男人。
“先生来南城的行程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前面三封信件都是京都来的,最下面那一封是赵家今早托人送来的邀请函。”
先生用不习惯电子邮件,就连手机也是极少用的。
所以了解他的友人,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皆是用就是写信的形式,亲笔书写,然后邮寄给他的。
常有友人打趣,先生那一身子的儒雅斯文并非后天养成,而是他本身就是位古人。
先生脾性好,素来只是笑笑,并不当真。
宋瑾砚只是看了眼封面落笔是谁,便没去碰前面三封信件。
这是他的原则。信件要坐下来认真仔细阅读的,在车上心思太杂,看信是对书写者的不尊敬。
他翻看了邀请函,淡淡提道,”老马,把二十一号当晚的行程,往后延迟一日。”
“这...”老马往后视镜睇了一眼,正好能瞧见男人微侧向窗外的侧脸,他好生劝解,“先生,您当真要答应赵家去参加他们的晚宴?”
宋瑾砚闻言,视线从邀请函上抬起,“有何不妥?”
老马捋了捋思绪,说出内心实感,“只是觉得赵家一家子此番献殷勤,不怀好意,怕扰了先生来南城的清净。”
此番南行,暂居南城,先生是来寻故人的。
前两日去拜访赵家,并非是和赵家关系斐然,只是在行程中,先生无意打听到赵家的祖辈和先生要找的人是同一个地方的,便主动前去拜访。
哪知赵家非但没提供任何有用信息,还想利用先生身份之便,和京都那些人打通关系。
简直荒谬。
这时,车辆行驶的指示灯亮起。
伴着引擎声,车内回归平静,老马以为先生想别的事情去了,便收起心思认真开车。
没过多久,后座再次传来男人的温煦声,“不必焦虑,我去参加宴会,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雨伞。”
嗯?雨伞?!
老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他思来想去,来南城这些天,先生只借了一把伞出去,是借给路边的一个小姑娘。
老马记得,那把伞是车辆配套的定制款,数量有限,是比较特殊。但,倘若先生要想把新的,别说一把,就是十把,商家也能立马派人送过来。
为一把伞去参加一场宴会...
老马左右寻思,总觉得事情没他想得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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