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特警将董辉适时控制住，当明晃晃的手铐咔嚓响起的那一刻。

面色阴冷的董辉，抬起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川，一字一顿道：“是你！”

秦川淡淡一笑，“是我！”

两人间语气平淡，却饱含杀机。

也唯有这两人，知晓其中明暗争夺和草灰蛇线的精妙布局。

这一局，董辉输了。

关森大手一挥，“带走！”

董辉被带走，秦川伸出手，淡淡道：“合作愉快！”

纪无言恢复平静，跟他握了握，感谢道：

“秦法医，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还特地给我施加了一道催眠令，如果不是你，我恐怕……”

秦川缓缓走到窗户边，看着董辉被人带车，轻声道：

“几天前，我们调查过董辉与你的恩怨，发现了这个欺诈、自私、狡猾的小人，几乎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他声音幽幽，透着看透一切的平静。

“这样一个人，必然睚眦必报！”

“那个快递点你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纪无言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里已经俨然成了他的小王国，所有人都会听从董辉的行动，他控制着所有人，并以此为乐！”

“所以几天前，我找他吃了顿饭，并给他做出了一道心理暗示！”

“催眠一座城，只为杀一人！”

纪无言震惊道：“催眠一座城，只为杀一人？”

如此大气磅礴的催眠令，竟是出自眼前这个好像从未涉及心理学领域的天才法医？

“那个时候，那句话不仅激发了他内心里的嘲弄，更是种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那道暗示不是催眠，却胜似催眠！”

秦川回过身，目光灼灼，“他内心的渴望，再加外界的刺激，定然会找到造成这一切的人……”

秦川走到纪无言身前，手一动，摘下了她包的一颗银白纽扣。

那是一枚实时窃听装置。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句话，何尝不是董辉自身的写照？”

秦川转身离去，留下纪无言待坐在椅子，良久无言。

……

董辉被带回警局之前，陆智便供认不讳，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这些年的遭遇。

果真与秦川猜测的一样，当初那件金融非法集资案，他从中做了手脚，并从此拿着钱躲藏了起来。

与董辉的买凶杀人交易，也如实供述了出来。

当他被人带着押往看守所，走出局大门，董辉正巧被人带着踏着警局的台阶来。

两人擦肩而过，彼此眼神之中的复杂，如一眼万年。

尽管董辉多有不甘，可在如此众多的铁证之下，熬不过两个小时，也如数交代了几起自己制造的催眠案件。

甚至翻供了当年的少妇坠楼案。

几起案件的线索逐渐串联，完善，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接着便是刑警们将这些案件的一点一滴，配合着物证，形成一个完整的案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