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就是飘忽的云彩,捉摸不定,琢磨不透。
有好几个瞬间,她都认为,这是上天派来惩罚她自己的。
她于掌心难逃,却又不甘臣服。
“所以,”她仰头看他,“你不怕我报复你?”
她说的铿锵肯定,有几分不容置喙的意思。
而现实,陆星难也没打算开口说话。
月光下,路灯光中,白灰色的墙面,清爽的风,她靠在墙边,他站在她面前,男人始终微微俯身,尽量与她平视。
他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有谁知道,在阮舒谈到他身份的那刻,他心中同样承载着害怕与胆怯。
那种不安,只有他自己清楚。
年少遇见的人最难忘,尤其是优秀的人,她或许在芸芸众生中不起眼,可在暗恋的人眼中,却是最无与伦比的存在。
他争取和她处于同一高度,却终究做错了。错在谎言,他自私又怯懦,偏执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阮舒就那么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晶亮,像含着水,透彻且干净。
“你不打算解释吗?”阮舒说。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终于舍得开口,口吻却是从未有过的生硬,“你和我本来就是契约关系,我的身份,与你无关。”
这种辩解,她没想到,想反驳,张口却生涩至极。
阮舒,“那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男人低头,悄然地抽出一根烟,夹在指缝间,嗓音低低沉沉:“你有的选?”
“你什么意思?”
陆星难熟稔的点燃烟,雾气于指尖扩散,眼皮微抬,微微上下扫了她一遍,笑了。
“阮诚南没告诉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你嫁出去吗?”
阮舒的心骤停半秒,平淡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有了裂缝。
“你知道?”
“你们阮氏家大业大,我并不否认。”陆星难弹掉烟灰,默默地道:“可据我所知,近几年来,阮氏的工业制造厂出了一点小意外,丢了好几个大单。后来,阮诚南欲和蒋家联盟,却没有理由的失信于人了。”
公司的事情从不归阮舒管,就连阮易枫也很少触碰。阮诚南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强体壮的,依旧可以手把手掌管。
阮舒怔住,“那跟我结婚有关系么?”
见她还是没懂,陆星难浅笑,“你怎么这么笨,连个话都听不懂?我的意思是,阮诚南想和盛家、陆家联盟,无论你嫁谁,只要是这两家的其中一家就可以。”
这么说,她总算清楚了。
“话是这么说,”阮舒抬头,目光直直望进他的眼底,“可我还是不想继续跟你合作,我讨厌撒谎的人。”
她拔腿就走,没半步,被他喊住。
陆星难走上来,黑影将她重重包围,声音沉重撩人:“你没明白。如今的衡京,除了我,没人会娶你。”
盛家的两兄弟,大哥名草有主,而盛迦轩已经被阮舒明确的拒绝掉了。
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妙。
她握紧拳头,刚凝起来的自信,裂的稀碎。
“走吧。”他上前,抓起她的手,她没挣脱,也没迎合,像个呆呆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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