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工作队的就这样在太师山住了下来,他们因为目前没有任务,所以这个唐爱惠就每天组织大家不断的学习,相互交流每个人在前一段时间参加农村土改工作队的经验和体会,讲述具体的事例,让大家讨论,这个时候,春竹在没有事情的时候也前来参加,一方面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见识,另一方面加快自己和这些人融入到一体的机会。几天过后,春竹就和这些人混熟了,这些人有什么事情也不避讳春竹了,于得澜却是一次也没有参加这样的会议和学习,每天都是自己坐在大厅中喝着水,或者无聊的时候,自己玩几把牌阵,玩什么推八门,接龙,算什么成破利害,酒色财气的,自娱自乐。每天吃饭,也都是一个女战士给打过来。
这一天,工作队的同志开会,就有一个人提出来咱们是共产党的干部,我们不能看着大当家的这样脱离群众,更不能看着一个不是共产党员的老太婆管着咱们这些党员,咱们要集中努力,让大当家的转变思想观念,积极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
随后就有的队员提出,这个大当家的,出身大户人家,最差的也是个地主,虽然逃荒出来的,但是出身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地主出身,还有然后就当了胡子,拉绺子打家劫舍的一定没有少干,要不绺子那些人吃什么喝什么?不是还有那个黄大当家的,不也是胡子吗。虽然这个黄大当家的抢了这个于大当家的,但是最后,于大当家也没有禁住胡子吃香喝辣的诱惑,变成了胡子,成为助纣为孽的帮凶,这是要被清算的。但是也有的人提出,这个绺子是抗日的,是有功的。也有的人就提出来,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大家争论的面红耳赤,正好,这时候,春竹忙完了就准备到这里来,和大家一起说笑学习,就在来到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里边的争论声让春竹停止了脚步,春竹心中一惊,这些队员竟然在讨论妈妈。
里边的争论声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也不愿顺耳了,春竹一下就冲了进去,大声的说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什么共产党员,竟然在背后攻击六十多岁了,为了你们重新披挂上阵的一个老人?你们岁数不大,仗着自己学过几天理论,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们经受过什么叫枪林弹雨吗?你们面对枪炮还会这样夸夸其谈吗?吃着山寨喝着山寨,享受着山寨提供的便利,却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还是一个共产党员吗?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觉悟很高,能够和我们这些人划清界限,你们怎么不自己过江?为什么要我们用命换你们的命?你们的命就金贵吗?你们本事大,怎们不自己找个地方,开垦出一片属于你们的山头?真是一群狼崽子。”
这一下,屋里肃静了,春竹夹枪带棒的一顿数落,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春竹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来,你们既然觉得自己高尚纯洁,你们不屑于与曾经的绺子为伍,我现在就同意你下山,你吃了绺子的饭,喝了绺子的水,穿了绺子的衣,被绺子管着,供着,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就凭这你们这样说话,你们就是个合格的共产党员?只会动动嘴皮子,就觉得自己是老党员?马列通了?告诉你们,这山寨里的老党员多了,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咱们的书记见到大当家的也得尊重十分。”
这时,外边没有事情的山寨的女兵听见这边的大厅里,春竹声色俱厉的说话,都跑过来听,这时候,工作队的队长唐爱惠也走了过来,看见这边围着不少山寨的女兵就笑着说道“你们看什么呢?进来看吧,要是没有事情,一会就参加我们的学习吧。”
“不参加,你们太高级,脸太厚,我们没有见过世面”这些女兵基本上明白了春竹发火的原因,都阴阳怪气的说着走开了。
唐爱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才推门进去,看见春竹在那里怒气冲冲的,自己手下的队员都是低着头,不说话。
“春竹姐姐,怎么了?”唐爱惠说道。
“不怎么了?你的队员说咱么大当家的应该是地主,出身不好,而且当年当了绺子,一定打家劫舍了,而且不是党员,你们这些党员被一个不是党员的人管着,你们心中不舒服,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不愿意你们可以走,山寨不拦着,接应你们不是山寨愿意的事情,是党给的任务,山寨在完成的党的任务,是东北局给的任务,你们知道吗?否则就凭你们几个还不配让山寨兴师动众,大当家亲自出马。”
“妹妹,先坐下,有话慢慢的说,看看你气的,都不好看了。我漂亮姐姐。”唐爱惠拉着春梅坐在桌子的横头上,然后说道:“你们谁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坐在唐爱惠附近的一个穿着一身灰衣的小丫头站起来说道:“刚才我们在讨论成分的划分,就无意中说起了大当家,也不知道是谁就说起来,大当家家里原来是大户人家,雇得起长工,应该定为地主,那么大当家出身的成分就是地主,后来家境破落,逃难关东,又被胡子抢劫,最后成为二当家的,这个应该算作觉悟不高,没有以死相争,堕落成为了绺子,并且成为二当家的。嫁给大当家,这是没有禁住诱惑,属于立场不坚定”还有,我,我忘了”。
唐爱惠的脸色变了,原本总是笑呵呵粉白的小脸蛋上,变得青白了,眼睛微眯,冷冷的看着。春竹接着说道:“谁,再接着往下说。”
“你,接着说,你们还说什么了?”唐爱惠用手指着一个个子很高,颧骨比较突出的女队员说道,关键是唐爱惠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这个女队员,所以唐爱惠就指着她。
这个人站了起来说道:“我觉得大家说的也没有错误,都是实话,共产党员最讲认真,我们是说了我们都是党员,山寨派来的战士都是党员,可是这个于大当家的不是党员,我们被一个不是党员的人来管着,更何况还是一个出身地主,当过绺子,并且是二当家的人管着,我们心中不服。我们是党的队伍,是一个共产党员,我们请求换人。”
“哼哼,接着说?你还有什么想法?看来刚才就是你挑起的事端?王春丽,你是哪一年入得党?谁是你的入党介绍人,你家是什么地方的,你的父母都是干什么的,你是哪个学校读的书?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都说出来。包括你还有什么想法,你都说出来。咱们现在就开党员扩大会议,春竹书记,你看看,可以吧。”
“好,既然都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党员,纯粹的布尔什维克,是这样叫法吧?那就开诚不恭的说出来。”春竹说道。
“来吧,王春丽,你先说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唐爱惠说道。
“我是四四年入得党,入党介绍人是我的老师,柏力克,我家住在榆树,家里世代都是开烧锅的。我在哈尔滨女子师范毕业的。我有什么错误吗?”
“大家都听见了,任何一个人,只要你能供得起你的子女读书,并且读到师范学校,你家就不是穷苦人家,更不可能是贫下中农,你家最少也该是小资本家的成分吧?你家里就靠着你爸你妈自己来烧酒吗?你们家的酒都卖给了贫下中农了,就没有卖给地主富农,黑龙江的绺子成千上万多如牛毛,你能保证你们家的酒土匪没有喝过?地主没有喝过?小鬼子没有喝过?不能,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么不能保证,作为一个小资本家的出身的人,竟然来指责一个被抢劫到山上,后来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的和小鬼子拼命的人却不如你这样一个出身资本家,参加了两年土改,党龄三年的人清白吗?他们对中国革命的贡献不如你一个烧锅老板?黄大当家枪林弹雨中,那么大岁数顶风冒雪的前去接应我们,不如你爸爸坐在家里卖酒挣钱有功劳吗?你有什么资格对这样一位革命功臣说三道四?横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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